是秀才功名、還要在科舉路上奮力掙扎不知多少年的秦簡,仕途更加順暢。女兒也許會比原計劃中更早得到誥命,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許大奶奶想到自己丈夫的情形,便覺得女兒若真能嫁給蔡十七,也是樁不錯的姻緣。特別是因為婆婆的關係,許家與秦簡的母親姚氏鬧得很僵,女兒即使真的嫁給了秦簡,也難免會受到婆婆姚氏的刁難,姑太太許氏就算有心相護,又能護得幾年呢?還真不如另嫁他人算了。
就是可惜蔡十七的出身低了些,倘若他是雲陽侯的親侄兒就好了。又或者說,蔡家人為什麼不是在為雲陽侯的兒子或親侄兒說親呢?許大奶奶不敢奢望女兒能嫁給蔡世子,但蔡世子還有同胞的嫡親弟弟,雲陽侯還有嫡親的侄兒,總是許岫匹配得上的吧?
對此許二夫人只能乾笑:“蔡二少爺還只有十三歲呢,岫姐兒都十六了。雖說女大三,抱金磚,但蔡家人又不急著給他們二少爺說親。至於雲陽侯的幾個親侄兒,我們只見到了蔡十九,他今年十五了,聽說也沒定親。蔡三太太沒提起他來,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但我覺得,以雲陽侯府的權勢,只怕沒有我們挑剔的份兒。”
許大奶奶悻悻地閉了嘴。
許二夫人看著眾人的神情,便知道他們都已經傾向於接受許岫與蔡十七的聯姻了,心裡不由得有些七上八下的。雖說是她勸說他們同意的,但想到自己和兒媳曾經在蔡三太太面前說過長房的壞話,也不知是否會影響到雲陽侯府對許岫的觀感。蔡三太太當時的表情可不大好看,萬一這事兒洩露出去,自己的處境就更尷尬了。
想到這裡,許二夫人便問許大奶奶:“你婆婆如今怎樣?還是鬧著堅決反對麼?”
許大奶奶嘆了口氣:“還用說麼?她依然還是那幾句話,如今比先前,火氣還更大了些。”
許大夫人自然火氣大,她覺得家裡其他人就沒一個靠譜的,丈夫許大老爺更是有和稀泥、騎牆派的嫌疑:“當初你們都答應我了,就讓崢哥兒娶善姐兒,說得好好的,一聽姑太太說有機會與雲陽侯府結交,而云陽侯的嫡長女又尚未許人,你們就都心動了,把崢哥兒與善姐兒早就商量好的婚約拋在一邊,讓崢哥兒去奉承雲陽侯府的嫡長女!你們說這對崢哥兒的前途有好處。我是看不出一個武將,一個勳貴,能對崢哥兒讀書科舉有什麼好處,但你們異口同聲的,我也就讓步了。如今你們卻告訴我,雲陽侯府沒看上崢哥兒,倒是看上岫姐兒了,卻只打算配給他們家一個族侄!一個父親只是小武官,早早死了,母親卻不知廉恥不守婦道改嫁他人的孤兒!就只因為那個什麼蔡十七姓蔡?!我的岫姐兒,才貌雙全,教養又好,還是嫡長女,就是嫁給雲陽侯的兒子也夠格,憑什麼受這樣的委屈?!”
許大老爺暗暗抹了把汗,乾笑著說:“夫人別生氣。崢哥兒與蔡大小姐的婚事不成,他自然還可以繼續與你的侄孫女兒配婚的。岫姐兒嫁誰還不一樣?只要是個好人家就行了。蔡十七雖然只是雲陽侯的侄兒,但也是一表人材,小夥子俊秀得很,也讀過幾年書,雖說是做的武官,但前程似錦。岫姐兒嫁給他,必有後福的。”
許大夫人冷笑:“說得好聽,若是沒有後福又如何?難道那時候我們還能後悔麼?!我們許家已經做過一次錯事,可不能再幹背信棄義、毀婚另嫁的勾當了!”
許大老爺的臉色黑了些:“夫人!”
許大夫人捂緊了自己的胸口,只覺得氣血翻騰,好不容易稍稍平靜了些,才冷聲道:“你們當初說好了,讓岫姐兒嫁給秦家長房的簡哥兒,親上加親,也算是合了姑太太的意。我想著只要你們不打崢哥兒的主意,成全了姑太太也沒什麼。如今,你們倒是反悔得乾淨利落,又改口說要把岫姐兒嫁到雲陽侯府去了。那秦家怎麼辦?老爺打算如何跟姑太太交代呀?可別又打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