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課學問理一理了。明年會試,你總要下場試一試的。從前你總說自己的文意火候不夠,但這兩年你遊歷在外,也增益不少,不必太過妄自菲薄。即使今科不能得中,只當是積攢經驗便是。”
吳少英猶豫了一下,想著盯睄之事有李子呢,自己倒也不必日日留意隆福寺裡都來了什麼人,便答應下來,只是有些沒信心:“學生心裡沒底,總覺得應該再讀兩年書,才去下場的。”
秦柏擺擺手:“再拖上兩年,你又該說還沒到時候,要再拖下去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分明有才,就該趁早搏前程,難道要拖到兩鬢生白髮時,再去做官,為百姓出力麼?荒唐!年富力強才是報效朝廷的好時候!況且,你說自己心裡沒底,誰不是一樣的?你又不是考官,能知道什麼時候去考試才算是有底?這還有十來個月的功夫,你多用用功,每隔日寫一篇文章給我看,再請幾位名家幫著指點指點,即使今科不中,也能大有進益。你照我說的做便是,不必囉嗦了。”
吳少英拘謹地小聲應了是。
只是他若搬去隆福寺長住,那趙陌在客房那頭,便有些孤零零的。吳少英表示,會將兩名護衛留下照看趙陌。秦柏想了想,覺得他還是把護衛帶到隆福寺去更好些,至少也要帶上其中一人。至於趙陌,他打算讓這孩子直接搬進清風館來住。東廂如今空著,即使秦平回來了,這麼大的屋子難道還睡不下兩個人?
吳少英道:“桑姐兒也在這院裡,不大方便吧?雖說她只有八歲,但到底男女有別……”
秦柏並不在意:“無妨,桑姐兒過不了幾日,便要搬到明月塢去了。她不在家,梓哥兒年紀還小,有廣路陪著,我與你師母也能少些寂寞。”
吳少英遂不再多言,再陪秦柏說了一會兒話,便退回客房去了。
一夜無事,次日早起,吳少英收拾好行李,帶上一名護衛,親往清風館見過老師秦柏,正式告了別,又囑咐了趙陌許多話,便去了隆福寺。他估計要在那裡住上些時日的。
他一走,秦柏便讓虎伯與虎勇搭把手,將趙陌從客房挪到了清風館東廂,好就近照顧。等忙完了這件事,他又囑咐虎伯:“想法子給我搜羅些近幾科的會試文章來。若有京中幾位常任考官的翰林或六部官員的時文,那就更好了。我雖教過王復中,到底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況且我當年遠在米脂,只在王家人手裡看過王復中會試結束後回到家裡,才憑著記憶謄寫出來的卷子,卻不曾見過其他進士的文章,到底有些不足。若不多看看近幾科考生的好文章,我也不敢輕易說,能指點少英呢。”
虎伯笑道:“老爺也太小看了自個兒,誰看了您的文章,不誇一聲好呢?您從前少年時,便已才名滿京城,更別說幾十年後,您又有了進益,自然更勝以往了。吳表舅爺雖也有才學,卻還不能跟您比。”
秦柏笑了笑:“這話說得太過了。我年輕時候的才名,未必就名副其實了。那時我是侯府公子,年輕氣盛,幾個朋友聚在一處,偶爾作個詩,寫個文,別人捧我一句,多少也是看在我家世份上。真有大事時,誰又會看得起我那點才名?更何況,幾十年過去,難道我還能憑著少年時的老本,便能小瞧了天下人才?去去去,在外人面前可別再說這樣的話,沒得叫人笑死。”
虎伯笑呵呵地走出門去:“別人若真敢笑老爺,好歹也要在才學上勝過您才好。若他真有這等才華,叫他笑話兩句又如何?老爺只怕會覺得高興,反而不以為羞恥吧?”
秦柏笑而不語。
虎伯去尋這樣的文章,倒也不必太費事。承恩侯府雖然是外戚,但因主母許氏夫人之故,一向很重視子孫科舉。秦仲海、秦叔濤都是考過科舉,又中了舉人的,只是得了舉人功名後又得聖上賜了官職,方才中止了科舉之路罷了。如今小一輩的秦簡,又是一心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