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珩不是不能喝酒,是因為工作性質——病人偶爾會有突發狀況,他得保證自己時刻處於大腦清醒的狀態。不喝酒,是作為一名醫生,他必須如此約束自己。
賀司珩:“所以你代我喝?”
今兮:“就三杯酒,喝了又沒什麼。”
周楊:“不是,什麼叫就三杯酒?你知道這酒濃度有多高嗎?就你那酒量——”
“——我酒量怎麼了?”今兮眼神沒有半分便宜,語氣淡淡地,莫名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在,“十個你都不夠我喝的。”
“哦豁,年輕人口氣不要這麼狂。”
江澤洲插話:“就是,上一個這麼狂的,已經要付一年的酒錢了。”
周楊:“……”
親了就不冷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楊惡狠狠瞪他。
賀司珩忽然說:“這不算是你輸吧?”
賭的是賀司珩給今兮喝酒,賀司珩替今兮喝,那周楊勝,賀司珩沒替今兮喝,那陳凱年勝;可是事實上,今兮的酒是今兮喝的,賀司珩的酒也是今兮喝的。
要真計較輸贏,似乎真分不出誰輸誰贏。
一語驚醒夢中人。
剛才還洋洋得意的陳凱年,愣了。
周楊跟變臉似的,眉開眼笑:“是哦,這隻能說是沒輸贏,不能說是我輸了。”
最後,還是賀司珩說:“今晚喝的酒都算我賬上吧。”
他向來大方,一頓酒錢而已,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
場子又重新熱了起來。
周楊跟花蝴蝶似的在卡座上來回飄蕩,沒一會兒又下樓去舞池裡跳舞,順帶拉走一大幫子人,卡座裡,登時少了大半的人。
清靜多了。
服務員送了幾瓶礦泉水上來,剛從冷櫃裡拿出來的,瓶身還沾著霧濛濛的水珠。
“賀先生,這是老闆讓我那給您的。”
“麻煩了。”
賀司珩拿了瓶水,擰開。
他目光掃了眼身邊的今兮:“要喝水嗎?”
今兮朝他示意下自己手裡舉著的酒杯,“我喝這個。”
他背往後倒,貼在沙發柔軟的椅背上。卡座空了不少地兒,但他倆還是保持著剛才的距離,她的裙襬貼著他的西褲。他手往後伸,撈起她的細腰,若無其事的親密無間。
過半晌。
賀司珩拿過她手裡的酒杯:“差不多了。”
今兮:“這才哪兒到哪兒。”
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剛才她說的,十個都不夠她喝的,不是假話。
今兮以前在江城生活,父母忙於工作,她是由外婆外婆帶大的。她的外公是十里八鄉都很出名的釀酒師,她剛學會走路,外公就拿著筷子點一點黃酒沾她舌頭上,小今兮不哭,而是笑。
老人家用基因這詞形容今兮的酒量——今兮像外公,會喝酒,也能喝酒。
賀司珩自然也是知道她的酒量的。
他提醒她:“明天還要上班。”
酒量好是一方面,醒來頭疼,是另一方面。
今兮撇嘴,“我剛才還替你擋酒,你怎麼都不謝謝我?”
賀司珩挑眉看她一眼:“我以為你是在討好我。”
今兮:“討好你什麼?”
“剛才在商場電梯的事。”
“……”
被戳穿心思,今兮臉變了變。
她習慣被賀司珩照顧著,賀司珩又不是第一天當醫生,要喝酒的時候也多。但賀司珩沒喝過一次酒——當然不是因為她幫他擋酒,今天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