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這麼說,但腳還是踩上樓梯,走到二樓卡座區。
樓下和樓上像是兩個世界。
舞池裡,男男女女穿著不合這個季節的衣服,短衫短裙,音浪和燈光碰撞,他們裸露在外的面板,也幾乎貼合在一起,迸發出火花。
酒吧隔音效果出色。
樓上,暗角處發出藍調燈光,空中,飄著時下最流行的歐美歌曲。
周楊嘴角掛著笑,剛出現,就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丫的這都等多久了,你才來?”
“多大的臉,等我是你的福氣,懂嗎你,江澤洲。”
江澤洲遞了杯酒過來,“別說了,遲到罰三杯。”
周楊左右瞥,“不是說都到了麼,這不還有人沒到,框我吶?”
“還誰沒到?”
“賀司珩啊——”
“他能一樣嗎,醫院哪兒那麼容易走開,說不準臨時有事兒!”
周楊坐在位置上,大咧咧地敞著腿,單手託著一杯酒,他二十五了,看上去跟二十歲的男孩子沒差。不是長得稚嫩,是笑起來的模樣,有種不諳人間疾苦的妖孽感。
“拉倒吧——”他拖腔帶調的,“阿珩五點就下班了。”
“估計醫院臨時有事兒?”
周楊笑的很有深意:“醫院臨時有事兒?我估計是他家臨時有事兒吧?”
“啊?”
江澤洲瞭然地笑:“什麼他家,是他女朋友。”
“今兮?”
“嗯。”
“不是,周楊,你這話要是傳到你妹耳裡,她不得氣炸?”江澤洲幸災樂禍,“小橙子追著阿珩跑了這麼多年,我也沒見你幫過小橙子,你還是她親哥嗎?”
周楊撇清關係:“我是她堂哥,謝謝,是堂的,不是親的。”
堂兄妹和親兄妹,關係可差了一大截。周楊在家裡是不學無術的典型,讀書時愛闖禍,畢業了也沒個正經工作,開酒吧在長輩眼裡哪兒能算是正經工作?
逢年過節都被拿出來當做示範,教育那些弟弟妹妹們千萬別學他。
周橙看不上他,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
周楊也看不上她,原因很簡單,她不喜歡他,他又不賤,上趕著討什麼笑?
周楊和她,兩看兩相厭。
“而且阿珩對小橙子什麼心思你還不清楚嗎?他那人,別說對人了——小時候他不是喜歡一玩具車嗎,每天帶在身邊,我問他能不能給我玩玩,他塞在書包裡,一副別說玩玩,看也不捨得給我看得架勢!小氣死了。”
江澤洲拍腿笑:“這幾歲的時候,我怎麼沒印象了?”
周楊:“不知道,四五歲吧?我也不記得,還是於姨說的。”
一輛玩具車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人。
但凡賀司珩對周橙有一丁點的想法,都不會讓周橙眼巴巴地喜歡這麼多年。
有不清楚的人問,“按照你這說法,賀司珩是不是很喜歡他那女朋友啊?”
周楊笑的隱晦,“就這麼說吧,你和他說,賀司珩,你來晚了,要罰酒三杯,他正眼都不瞧你一下。”
“我操,這麼拽?”
“……”周楊無語,“賀家知道吧?賀司珩是賀家大公子,你膽子肥,你逼他喝酒。”
那人一臉震驚,“賀家嗎……”
周楊:“那不然你以為我們在說誰?圈子裡姓賀的,除了賀家,還能有哪個不起眼的小家族?”
然後他接著說,“但是如果你和今兮說,你來晚了,要罰酒三杯,你信不信,今兮拿起酒杯的時候,賀司珩會替她喝酒?”
周楊眼尾輕挑,一臉信誓旦旦。
沒人敢逼賀司珩喝酒。
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