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創面極容易感染,一旦送診不及時沒法消炎,很有可能患上膿毒血癥。”賀司珩說。
家屬沉默了幾秒。
他問:“那能辦出院嗎?”
邊上的汪旭提高了聲音:“當然不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你媽——”
“汪旭!”賀司珩厲聲打斷他,眼風很冷,掃射他一眼,“安靜點。”
“可能是我沒有說清楚你母親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賀司珩這次,將病人的情況說的更嚴重些,但依然無果。
病人家屬堅持:“我們想辦出院。”
賀司珩說:“好。”
汪旭的臉,由憤怒轉化為不解,他難以置信,眼前這個人還是他敬仰崇拜的賀司珩嗎?汪旭氣的咬牙切齒:“賀司珩——”
賀司珩神情平淡:“膽子挺大,敢這麼叫我名字。”
他說:“知道這是在哪兒嗎?高聲喧譁?”
賀司珩的語氣,不高不低,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可偏偏,鎮壓住暴怒的汪旭。汪旭壓低的聲音,憤怒的,帶著指摘:“賀醫生,你為什麼要同意他辦出院?他母親現在的情況你比誰都清楚,出院……還能活多久?三年?三個月?還是三十天?”
誰都不清楚。
“因為他是病人家屬。”相比於汪旭的聲嘶力竭,賀司珩顯得平淡多了。
所有的查房都結束了,賀司珩沒急著回辦公室,而是走到樓梯間。
窗戶敞開一道縫,簌簌飛雪飄落進來,被暖氣氤氳,化作水珠黏在窗框上。
賀司珩:“在燒傷科,這事兒不應該很常見嗎?”
汪旭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