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哭了,小五要走了。”這下宋韌急了。
宋張氏忙起身,胡亂地擦著眼睛道:“小五,你爹還有話要說。”
要是宋爹叫,宋小五也就走了,但……
她回過頭,朝總拿母親“要挾”她的宋爹無奈地搖了下頭。
這要不是他是她親爹、是她孃的心頭寶的話,她會讓宋大人體會一次足夠他這輩子再也不想威脅她的感覺,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得逞。
“夜深了。”所以,有話就趕緊說吧。
宋小五在他身邊又坐了下來。
“爹喝多了,你也不問兩聲。”宋韌不滿。
“宋大人。”宋小五看向他。
再嚕嗦,就是他是她親爹也要不管用了。
“你看你,還是你娘好!”
“你別煩她了,”宋張氏見他又跟女兒較真上了,急得跺腳,“你趕緊說完讓她去睡覺可行?”
閨女要是睡不好,就要不高興了。
宋韌委屈,撇了下嘴,張氏見丈夫這時候了也不分輕重,哭笑不得,又打了他一下。
宋韌握住她的手,這下笑了出來,拉著她坐下,跟小娘子抱怨了一句:“這個家就沒我的位置,個個都聽你的。”
宋小五本來還有點不耐煩,這下嘴唇微揚。
燈光下,她的臉顯得尤為好看,張氏看到,不知為何想嘆氣,她也嘆了口氣,坐到了女兒身邊,一把抱住了她,跟女兒道:“崽崽啊,不管如何,你要是留下了,娘也要留下,娘捨不得你。”
她的小娘子,是她朝老天爺求回來的。
宋小五拍了拍她的手,朝宋爹看去,“你有對策了?”
“嗯。”這廂,宋韌應了一聲,他的臉色暗沉,眼神複雜。
“想好了,那就辦罷。”宋小五看了眼他鬢邊的灰髮。
即使只是攀上符家,她爹也是窮盡心力手段了。
他三十有七了,再不趕緊往上爬一爬、看一看,攢夠資歷,時間就要不夠用了,再往上升地位也有限。
他在地方上蹉跎得太久了。
“小五……”宋韌再開口,口氣有點艱澀,“你祖母對你很好。”
這是他無法否認的。
“再好,也只是對我一人好。”宋小五直視他,道。
這個事,她說過很多次了,老太太對她好,是老太太與她之間的事,與家裡人無關。
“唉,”宋韌不禁摸了下她的頭,道:“這件事,我請了一位大人為我去當她的說客,那位大人是……”
他笑了笑,聲音放低了許多:“是我州的提刑官應大人。”
手下血腥無數,就是同是為官者,與他地位相當的都不敢請他去做客,他要是上了哪家的門,那家無不戰戰兢兢。
老太太還想活的話,還想她大兒子一家跟著她活的話,唯有老實這一條路。
“應大人?”宋小五想了想,想起了此人,“師祖在京那個當官的學生的岳父?”
“正是。”
“為何?”憑何幫他們家的忙?
小閨女一針見血,宋韌苦笑了起來,這廂宋張氏也聽出不對勁了,也看向了丈夫。
“你大哥來信跟我說的,說應大人前年進京敘職見過他一面,有意把家中女兒嫁給他……”在娘子越瞪越大的眼睛當中,宋韌硬著頭皮把話說完了,“你大哥說這事他也有意,不過這事怎麼訂下,等我們家上京後再議。”
“啊?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張氏聽了腦袋發懵,目瞪口呆。
“看上大郎了?”宋小五則臉色絲毫未變,“這又是為何?”
憑何挑上大郎?
“你大哥沒說,這個得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