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擔心你。”
“不兇兩句,回頭就又來了。”宋韌把湯一口喝下,搓了搓手在嘴邊哈了口氣,跟他們又笑言了一句:“這是在外面,家裡你嫂子當著家,這下指不定在家裡等著我回去收拾我呢。”
李之敘跟老師爺老張頭忙了大半天,又凍得瑟瑟發抖,這廂累得話都不想說,宋韌說了句笑言,兩人嘴角動了動,算是笑了一下,這臉總算不那般木木呆呆了。
宋韌站起跳了跳腳,活動了一下,吸了吸鼻邊凍出來的鼻涕,手放在衣兜里舍不得動,朝他倆一揚首:“喝完了?走。”
這一通忙,又是忙到晚上,宋韌一腳一個坑地踩著雪歸了家,在門邊跟住在旁邊的捕頭和李之敘道完別,回頭見開門的是莫叔,他探頭往裡看:“夫人睡了沒?”
“沒睡,等著您呢。”
“哎呀呀,這大冷天的快把我凍死了。”宋韌一聽,心裡放下心來,呲牙咧嘴地往家裡走。
可惜他放心的太早了,一進家裡燒著火的堂屋,眼睛還沒睜開,就聽屋裡頭有個清亮透著冷淡的嗓子道:“宋大人回來了。”
宋大人這在外頭看了一天的雪,這眼還瞎瞪著呢,一聽這聲音,眼睛還沒看清人心裡就猛地噔了一下,張著眼朝聲音那處看去一臉的笑:“是的,敢問小五娘子,本官夫人在何處?”
說罷,他也能就著火光看清人了,張望了屋子一眼沒看到人,他有些失望地往門邊看去,叫了一聲:“夫人,我回來了。”
宋小五縮了縮腳,把她佔據溫暖與火源的寶座騰了一點出來,朝他揚了下小下巴。
宋大人趕緊過去坐下,搓手向盆烤火,問向寶座上的小當家:“小宋娘子,你娘呢?”
“聽到外頭響了腳步聲就出去了,現下應在灶房。”
“給我弄吃的?”宋韌搓著發熱了的手,喜滋滋地道,“夫人真好。”
“你們吃了沒?”宋韌問她。
“我跟老叔老嬸吃了。”
“那等會我跟你娘一道吃點,你早點睡。”
睡了一天的宋小五打了個哈欠,這大燕的冬天瞅不見什麼光亮的日子,從天亮到天黑就陰著,尤其這陣子下著雪,更是陰沉陰沉的,讓她一點也不想動彈,只想睡覺。
她這不分白天黑夜地睡,偏生還能睡著,也是怪了。
她也不搭理她爹,打著哈欠就又閉上了眼。
“你娘今兒回家沒凍著罷?”
“今兒你們在家忙不忙?”
“小五?”宋韌連說了幾句,見沒人應轉過了頭,見小娘子紅撲撲的小臉蛋枕在黃黑的兔毛裡,就跟年畫裡的小玉女一樣,他不禁笑了,探手過去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就是瘦了點,再吃肥點,過年就可以當小豬崽宰了。”
幼稚,宋小五聽了連哼都懶的哼一聲,把他的手開啟,別了別臉接著睡她的覺。
宋韌見她困得慌,不再逗她,眼巴巴地看向了門,沒一會他就聽到了聲響,正要起身往外去,就聽外邊夫人揚起聲音說了句:“別出來了,風大。”
等她一進來,屋子就熱鬧了,宋韌一見她就伸手,可憐兮兮地道:“夫人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得上點藥了?”
宋張氏聽著忙放下手中的碗,急步過來:“我看看。”
莫嬸這邊端了碗湯過來讓小娘子喝,宋小五聽到她的聲音張開眼,就看到她那不要臉的爹把臉都送到她娘眼前了,“夫人,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裂開縫了?”
“是呢,都出血口子了。”宋張氏心疼得慌,朝莫嬸就道:“老嬸去打盆熱水來,我給老爺擦擦臉。”
宋小五接過碗,吹了吹碗裡的熱氣,喝了一口嚐了嚐味,慢吞吞地道:“宋夫人,你這大兒子還挺嬌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