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晏已負荷不了如此大的工程,沒見王府窮得叮噹響?
“這……”德王看幕僚們不說話,方接道,“先不提人力,這邊紹先生也分不出更多的人給你,城府是首先要建好的,這個諸位皆無異議罷?”
眾人搖頭。
“給你分點石頭,每次開採給你留百車出來,你自己攢著,人的話,我把我那五百鐵衛給你……”
“王爺,不可!”
“沒什麼不可,先修城。”王妃身邊都沒幾個侍候的,德王也要不了那麼多護著他的人,現在晏城如鐵桶,沒幾個人動得了他,且他也不是沒有防手,此時把鐵衛放出去,都城那邊或許還能放心些。
晏城缺人,都城那邊攔著不許人進得北晏,連走商過來都要偷偷摸摸,借道而入,他們晏城只能把能用的人都用起來。
都城那邊嚴防死堵,也有打入德王府內部收買書房中人的,書房裡的老人們個個心知肚明,往往有新來的,還能替王爺觀察一番,是走是留用不了兩月就能定下。
德王無謀反之心,修晏城,是他要保住晏地,這是他的底限,起兵也在所不惜,但天下他不敢興趣,他能幫皇帝興建天下是他有這個心,皇帝不想他留名,那他就不要這個名,對他來說,天下好了就是好,就是周家皇朝的好,他之前是這般做法,事後更無所謂是否能在盛世當中留下大名,但皇帝要奪他的晏地,敢打他,他跟師爺們明言說過,那就打,他也無謂起兵,得個罵名也無妨。
皇帝自然不敢打,只敢嚴防死堵,孤立晏地,而皇帝與德王,天下在誰心中是最為重要的,在諸師爺、甚至都城文武百官心中皆是有數的。
當年,德王一府離開都城,當真是無怨無悔,王妃甚至散盡了王府中財,毫無聲張暗中送到了皇后手中的善堂,未圖虛名。
師爺們跟著德王也無怨無悔,府中事務繁重,他們每日不厭辛勤點卯,就是帶病在身也要過來。
予他們來說,在皇權之下謀求一片權利之地,與德王一起共建“江山”的份量不同的,前者免不了苟且,後者能讓他們的心血在不日之後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一想想畢生所學在有生之年能得到回報,榮華富貴也就成那天邊浮雲了,再則,王府的日子也不差,他們衣食住所,跟王爺王妃所差不多,更有甚者,是那帶著家財奴僕過來投奔王府的,還要比簡衣淡食的王府奢侈一兩分。
德王手下的師爺,除了兩個不曾出世過的大儒和三個有絕學在手的手藝人,其餘不是曾名動天下的狀元,就是聞名天下的有學儒士,這幾個人帶著家人投奔的時候,德王還不想收,還是王妃說先試試,試了一兩年,在一眾人等當中,這幾人突破重圍,在前來投奔的幾十人當中選擇留下來,德王也把重任毫無顧忌地交託到了他們手中督辦。
說來之前來投奔德王的有學之士,有二心的無幾,有異見的卻是不少,王府一番決擇也是頗費功夫,好在功夫沒有白費,留下來的人個個都不辭辛勞,幹勁甚大,未見有那在其位不行其事者。
要說晏地在幾年當中,能由原本的廢城建成一座堡壘,與這些人日夜不分奔走監辦密不可分……
他們中間之前也累病過幾個,自此之後,得王妃吩咐,德王也就分外關係他這些臣子們的身心健康了,只要不礙公事,就會與臣子們玩耍幾句,王妃那邊,則時不時送點吃的用的打賞一番,有時還送點書畫之類的當特別獎賞,德王是看不出這中間有什麼東西是奇特的,但止不住他的師爺們喜歡。
這下午的公事直到天黑,王府夜燈大亮才散,王妃來人送了打賞,沒留他們的膳,讓他們歸家去。
王妃還下了令,明日月末,讓各位師爺帶上家裡的公子娘子,和世子郡主一道玩耍三天,住兩個晚上,住處照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