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顯得有了幾許人味兒,不再那麼滲人。
“是。”聞杏朝他淺福了下腰。
“如何?”
不知如何作答的聞姑姑考慮了半晌,才道:“奴婢不知要如何個說法,但奴婢會盡心侍候王妃娘娘的,還請總管放心。”
“嗯,這樣就好,”楊標看著前方,冷冷道:“不要隨意猜測她,她說什麼就做什麼就是……”
楊標調頭,看向了他一手帶出來的女娃娃,“師傅再跟你說一句,不要在她面前自作聰明,若不到時候搬起石頭砸到腳的人只能是你,主人就是主人,不要以為主公千方百計娶回來的只是個普通女子。”
不要以為她孤身一人就是個善茬。
“是。”
楊標叮囑完就走了,他一直是個冷酷無情從不贅言之人,但聞杏十歲出頭就跟了他,瞭解他甚詳,把他的話記在了心裡,從後面朝他福了一記。
“多謝師傅。”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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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的德王敬酒敬了一輪,等到裡頭見到大侄子和南陽王,他跟大侄子笑嘻嘻地點了頭,就朝南陽王拱了手,“老堂兄。”
今日王府女眷的大局由南陽老王妃替他主持,德王這頭也收到了訊息,聽說老堂嫂幫他把人都擋下了,他王妃那邊沒去人,能讓她安靜一下,等會他這頭酒敬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他去了,就放她們過來認識下就行。
德王也不覺得自己失禮,反正這些年間他來往密切的宗室不多,更別論與宗室當中的這些貴婦相處了,他向來不太喜歡與深宅內院接觸太多,與她們隔得頗遠,他的王妃當然照著他來,他也捨不得剛成婚就放那些人去她的面前,再來她要是一直不喜歡,他還能一直護著,直到回了他的封,更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德王看著不靠譜,但德王府被楊標這個總管把持得就像一個鑽不進一隻蒼蠅的鐵桶,南陽王進了德王府也得按著德王府的規矩辦事,這一天下來替德王主持局面的他也是累得夠嗆,見到德王來了就道:“我也累了,再坐會兒就走了,你有事叫你老侄子,我把他留下給你用。”
“那麻煩老哥了。”德王給他取了杯茶,敲了一下放他手中,“來喝一杯。”
南陽王瞅了他杯子一眼。
裡頭就大侄子和宗室裡的幾個老頭子,德王不怕醜,擠眉弄眼道:“是水,我回頭還要進洞房呢。”
說著他也不要臉,拿著水壺就去跟另幾個宗室中人去敬水,“來來來,老哥啊,喝口水,回家泡個熱水腳摟著媳婦兒好睡覺啊!”
老頭子們哭笑不得,就是有老古板不喜歡他這渾樣,他大喜的日子也就由著他去了,他一輪敬下去,燕帝看他如魚得水的樣子,剛才跟宗室的人在屋子裡僵持了好一會兒的他笑了笑,別過頭,又若無其事地跟剛才與他爭辯了幾句的南陽王說起了話來。
南陽王之前剛斥過燕帝不尊祖宗,駁了他們修繕皇廟的意見,這時還有點抹不開臉,這時聽燕帝慢慢地一樣一樣地跟他說起了宮裡的用度來,冷著老臉的南陽王這時也扭過了點頭,聽燕帝說起了話來。
就是陪他們坐著的那幾個宗室中人,這時也豎起了耳朵。
“朕本來是不打算徵兵的,可自朕父皇走後,軍囤鎮那邊的老兵都有十年沒換了,再不進去一點新人,刀劍都繡了,到時候要是一生戰事兵將都開不了刃,朕也無顏去見祖宗,年初朕就把宮裡的銀子送到那邊去了,國庫裡的朕還打算留著年中用到開路鑿河上去,這事若嶺他們也是知道一二的。”燕帝心平氣和地與向來不親的宗室當中人慢慢說道。
“這個我倒是能給他說兩句,”德王回身坐到了南陽王手邊,與他們道:“他這幾年攢的那些給自己修陵墓的銀子都運到兵鎮去了,手裡沒拿幾個錢,這幾年他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