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而是一張從戚尋出發,在這江湖上編織出的一張不容忽視的網路。
在這張雖還不算緊密,卻已經因為有來有往漸漸成型的網路中,神水宮的未來她彷彿已經可以看到了。
若這還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又有什麼人會是呢?
水母陰姬聞言,不由露出了一個與平日冷酷神色有別的笑容。
她又不是個瞎子,當然看得出戚尋身上這身突然出現的衣服,她忽然找回來的兄長,和她提升得過快的實力背後,一定還有從未向她這個師父解釋過的秘密。
但那又如何?
若非是這個徒弟,她也不會意識到自己在這多年間作繭自縛的危害,不會已經踏出瞭解開心結的第一步。神水宮也或許還是江湖俠士傳聞之中不近人情閉門不出的一批人窩居之地,絕無可能真正擔負起今日的重任。
相處之中產生的師徒情誼並非作偽,師門的榮譽感和身為其中一員的責任感也切實存在,那便實在不用再計較所謂的秘密了。
水母陰姬固然不會說出戚尋當真是她平生有幸才能遇上的繼承人,但她放開手任由她此番折騰,自己像是站在背後的一方支撐,就已經足夠讓人看清她的態度了。
前方的海浪翻湧似乎也在戚尋的操縱之下被覆壓平靜了下去,舉目遠望正是一片潮平海定,旭日東昇的景象。
這當真是個啟航的好兆頭!
與這一批艦隊並不一道出發的豹姬,領著她手下訓練有素的娘子軍駕馭著一批輕舟,而她們
的目標是在戚尋剷除首惡的情況下收拾那些四散奔逃的海寇。
她若是想要取代史天王的位置,這個清剿的工作就必須做得足夠乾淨利落,所以她此時蹲在船頭磨刀,務求讓這把刀在梟首之時絕不拖泥帶水。
她也在此時看著鋪開在海面上的金暉,但她所想的是臨出行的時候她問及戚尋,為什麼就這麼不留監管人手地讓她獨立行動,也不擔心她會重新投到史天王的麾下,影響到戚尋的行動。
這位絕不該說是人靠衣裝,而應當說是今日氣場全開的神水宮少宮主只是笑了笑,“你是個有抱負的人,不會做這麼蠢鈍的事情。”
這是對她的信任,當然也是戚尋的勝券在握之態。
她說的不錯,她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
她做的最明智的決定就是改換立場到神水宮門下,給自己博一個真正的出路!
與這一頭的希望與歡快氣氛不同,被蒙上了眼睛的柴玉關難免忐忑地隨同著船身搖擺。
他看不到這艘船會開往什麼地方,只知道那大約是一段長達兩個時辰的水路。
划船的人也是個內家高手,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響,只有他們這些前路未知之人越來越失去穩重的呼吸聲。
好在船終於著了岸,柴玉關眼上蒙著的布也被解了下來。
只是讓他實在很意外的是,他看到的居然不是什麼守衛森嚴的海上堡壘,而是一處看起來很尋常的海上漁村。
在這漁村裡甚至聞不到什麼血腥味,反而有種讓人覺得自己誤入了一方淨土的安靜祥和。
柴玉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滿村屋外掛著漁網和晾曬的鹹魚,幾個打著赤膊的青年正在收拾這些收穫,幾個老丈正坐在屋外的陽光之下嘮嗑家常。
除了這個漁村居然不在沿海而在海中央之外,柴玉關實在不覺得此地有什麼違和感。
但想到那個頭目先前對他的告誡,他又收斂住了自己臉上的驚詫神情。
而拋開自己在看到此地情景先入為主的印象之後,柴玉關便很快留意到這些晾魚的年輕人身上,在蓬亂的長髮之下分明掩蓋著刀傷,而那些靜坐閒話的老者,眼神要遠比尋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