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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載著一死一傷兩人的輪車並不需要她上手拖拽,就跟在她的身邊,像極了一個稱職的背景板。
雖然這年頭並沒有走t臺這種說法,但戚尋此刻的狀態實在是很有那麼點意思了。
從邀月的角度看來,她看到的便是這周遭玉璧生光的光暈,都盡數落在了這個緩步而來的藍衣少女身上。
在她眉眼間的意興神飛之色,彷彿是忽然撥開了一層迷霧一般,更有一種拂塵而出的銳氣,就好像是忽然從失憶的矇昧之中徹底掙脫出來了。
以至於此地明明沒有日光,只有一種人造之輝,卻讓她越是走到近處,越有種光華籠罩之感。
她好像更恢復了不少……邀月暗自琢磨著。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她說道:“大宮主,方才我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事……”
“可有興趣陪我往神水宮舊址走一趟?”
明玉通神 11
才從湖南到湖北, 又得從湖北迴到湖南,誰聽了都得覺得好像是有病。
但邀月反正也不是什麼正常人的思考邏輯,在戚尋旁敲側擊地暗示, 反正三月決鬥之期還有兩個多月, 她乾等著也不是個事兒, 還不如隨著她往神水宮一行後, 她還真覺得這一趟可以走。
戚尋將邀月的心理是拿捏地很穩當的。
她既然會做出跑到江邊,趁著沒人看到的時候在那裡偷偷嘗試天水神功的舉動,以確認其是否當真像是戚尋所展示出的那樣能有此等效果,更是或許對明玉功的突破有所助力——
戚尋便知道對方的腦子裡除了這橫亙了二十多年的仇恨之外, 大概是真的沒什麼人情世故的東西, 就只剩下對武道的興趣了。
既然如此, 這神水宮一行她便必要要去。
而此刻等在神水宮的可並不只是隨著中原的神水宮沒落後, 留在昔日衡陽群山之中的斷壁殘垣。
還有一個正在給邀月準備的大驚喜。
而戚尋在忽悠邀月的時候,江別鶴已經醒轉了過來。
戚尋驟然揮出的那一掌險些擊斷了他的肋骨,即便現在疼痛不像是讓他暈過去的那一下這麼劇烈, 依然讓他有種自己好像是五臟六腑都受了傷的錯覺。
他是被戚尋丟在那架輪車上從這山洞的腹地給弄出來的, 但這會兒他可不在車上安安穩穩地躺著, 而是被人拽了下來。
他一醒來就看到了面前的燕南天和江小魚的臉, 恨不得就此再度暈過去算了。
這兩人可真是他逃往此地的時候心中的夢魘。
更讓他絕望的無疑是他還在此行的人質中看到了他的兒子。
江玉郎這會兒只有一條腿能正常發力, 靠在山洞的一側,用說不上來是同病相憐還是對他這個父親有所怨懟的情緒看向他。
父子二人之中的任何一個還在自由狀態的話, 以這兩個陰毒又狡詐的行事作風, 說不定還能有點什麼機會,可如今的局面下, 他們兩人也只能相顧無言, 看著對方同樣慘白的臉色陷入絕望之中。
“江琴是二弟的書童, 也是背叛了二弟將他的行蹤洩露給十二星相,引來中道截殺之人,若說誰最有資格處置江琴,也只有你了。”燕南天開口說道。
他所說的有資格處置江別鶴的人,自然是小魚兒。
江小魚卻搖了搖頭,“這江湖上也並不是非要手刃仇敵才算是報仇。這兩父子現在一個手腳不便還瞎了一隻眼睛,一個倒是能養好的傷只是成了個廢人,但幹活的力氣總還是有的。我看——”
“江小魚,你不會覺得對他們來說,去幹力氣活就能讓這兩父子贖罪吧?”
江別鶴本還覺得江小魚這人還說不準要拿出什麼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