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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回道:“是我,我可能也不願意。”
路漫兮突然發現,跟紀承淮在一起這麼久,她好像也被潛移默化了,慢慢的跟他越來越像,也越來越能理解他。
“在外人看來,我現在有錢有名氣,即使我的父母對我並不好,但那也是親人,我應該去照顧他們,幫助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承淮,我跟我父母劃清界限的新聞要是傳出去了,就算別人知道前因後果,也會有不少人抨擊我,說我沒良心,畢竟他們再不是,也給了我生命。”
“可要不要來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是我的意願,而是他們自己,那憑什麼我又要因為他們給了我生命,就要百般容忍?他們之所以抨擊,是因為事情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過去那些委屈也不是他們受的,所以他們當然能站在道德制高點評論跟他們並不相干的事。”
“你不願意去看她,是因為你們沒有任何感情,她沒有給過你任何關愛,現在想到你了,不過是為了她的兒孫罷了,你不願意去,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說你不好。”
她真的很討厭,很討厭父母總是會跟她說,當年他們出去是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其實到底實際情況怎麼樣她心裡都清楚,他們害怕她會不管他們,總是會強調,當年路媽媽為了生她是多麼多麼的辛苦,差點把命給丟掉。
可是她出生,她有選擇權嗎?他們沒有養過她一天,現在卻要站在道德制高點去約束她,難怪現在人們會說正是以為為人父母不需要資格證,所以才顯得可怕。
這是路漫兮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紀承淮聽了之後,沉默了許久,低低地笑了起來:“漫兮,我也只要你理解我。”
其他人的想法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從始至終在乎的也只是一個她而已。
路漫兮一怔,為自己剛才的長篇大論臉熱。
幹嘛要說這麼多,跟她又沒什麼關係,還真是多管閒事。
“所以,漫兮,別離開我。”紀承淮突然畫風一變,語氣雖然平靜,但無端讓人後背發涼,“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