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了監控影片, 漫兮那天晚上開車去了舊城區的一家螺螄粉館。”顧譽坐在辦公桌前, 看向紀承淮。
雖然紀承淮面目並沒有多悲傷, 但仍然給人一種絕望而悲痛的感覺。
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去體會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如果紀承淮沒有遇到路漫兮, 那該多好。
那樣的話, 他依然是那個強大居高臨下的紀承淮,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紀承淮眼眸低垂,雙手合握在一起,不過短短几天, 他瘦得幾乎都快脫了人形,“然後呢?”
“我去問過那家螺螄粉館的老闆,他說那天一個女人包了店, 晚飯之後, 就讓店裡的人下班了,所以並沒有人見過漫兮, 店裡的監控形同虛設, 漫兮在店裡呆了一個半小時就出來了, 然後她就開車回家了。”顧譽頓了頓, “然而, 奇怪的是,監控裡, 沒有看到店裡有其他人出來,所以現在還不知道約漫兮的人是誰。”
“店裡有個後門, 那裡沒有監控, 應該是從那裡離開的。”顧譽想了想,又說,“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監控影片?”
“你辦事我放心。”紀承淮沉默片刻,還是搖了搖頭,“老顧,去查下漫兮的通話記錄,她沒有晚上出去的習慣,肯定是有人跟她打過電話,如果我沒猜錯,這次的電話應該是匿名的,還記得嗎?之前有人害漫兮過敏住院,當時程昔摻和了一腳,她用匿名電話給齊尋打的電話,雖然說這些事沒有直接聯絡,但手法太過相似,說不定能找到突破點。”
顧譽被他這樣一提醒也想了起來,“好,現在在查,劇組那邊的事也有了點眉目。”
“順著查下去,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紀承淮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突然猛地睜開眼睛,“等等,你幫我梳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什麼?”
“首先,漫兮過敏住院,程昔跟陌生男人合作,騙齊尋到醫院,如果當時不是漫兮拿命威脅我,我可能早就……”
“還有,漫兮有收到一個錄音筆,是當年的導演跟人的對話,裡面說是我跟那個導演串通起來逼漫兮跟了我。”
“這次漫兮可能是被人引誘到那家店,然後大清早的就離開,肯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
紀承淮看向顧譽,“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顧譽若有所思的點頭,“的確,好像是在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反正現在也沒有一個方向,倒是可以這樣假設,如果是同一個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覺得這個人可能是誰?”
顧譽瞥了他一眼,“想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要麼是喜歡你的人,要麼是喜歡她的人。”
“還記得嗎?我讓你查過寧時遇,因為漫兮的表現不對勁,”紀承淮又恢復了之前的鎮定,“她不是那樣的人,一定也是察覺到什麼了,不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我讓我去查寧時遇。”
顧譽遲疑著道:“如果真是他?”
“那他就得死。”紀承淮目光平淡,“就算這場飛機失事跟他沒關係,但無論是誰,影響到漫兮,從而讓她搭上那飛機,那我就要那人的命。”
“阿淮……”顧譽是覺得就算是寧時遇從中作梗,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就行,實在沒必要讓人家死啊。
何必讓自己背上一條人命?
紀承淮看向顧譽,眼裡一片蒼涼,路漫兮的離開帶走了他的靈魂,他太苦了,“老顧,我妻子死了。”
不再是未婚妻,也不是女朋友,而是妻子。
這輩子只能有一個的妻子。
哪怕路漫兮從來沒愛過他,哪怕她心裡想的是離開他,但能不能讓他再霸道一回?
他知道錯了,這幾年來他做錯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