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了?”李志強這會兒期期艾艾地過來, 不放心地問道。
為了避嫌, 不惹剛回來的媳婦生氣, 儘管他心裡擔憂著老孃, 也沒敢表現的太明顯。
錢春嬌下意識將開啟的門關上一些, 不讓他看到裡面悽慘的場景,並支他出去請李林郎中。
“志強,你先去叫李林郎中,我這兒得給娘收拾收拾。”錢春嬌語起軟上很多,三兩句讓李志強高興地趕緊去請人。
等他走後,錢春嬌趕緊打了一盆熱水,拿上手巾帕子進去,很快將婆婆弄乾淨緩上一身衣裳出來。
隨後,她又床上的爛棉絮裹起來扔到一邊去,重新換上一床被褥,將人安頓好後就把門和窗都開啟了,不散散味兒的話這屋真沒法進。
期間二嬸子一直嚷嚷著喊餓,但她身子虛的很,聲音嚷出來也不大,比幼貓還要弱,哪裡還有前段時間在家裡磋磨兒媳婦的威風。
“你說你以前威風個啥,天天跟供著天王老子一樣伺候他們爺倆,到頭來還不是我這個當兒媳婦的照顧你。”錢春嬌不理會對方要東西吃的舉動,只先給她為了點熱水,先把胃暖起來再說。
實話說,老婆子的慘象讓錢春嬌有種莫名的兔死狐悲之感,她實在是沒想到一向跟婆婆一個鼻孔出氣的公公會在關鍵時候光顧著自己,把人就這樣撂到一邊不管了。
幾十年的夫妻情分呢,竟然到最後是這樣的下場,怎能不令人唏噓。
要是等她老了,李志強敢這樣對她……錢春嬌咬了咬後牙槽,真到那種地步,要麼她死了一了百了,要麼就得咬下對方一口肉來,讓他也疼一疼!
等屋裡散風散的差不多了,溫度倒是比錢春嬌剛進來那會兒上升了幾度,不過她還是動作麻利地升起了火爐子,門窗關的只留一條縫通風。
二嬸子喝了點熱水恢復了些神智,看著嘮嘮叨叨說教她的兒媳婦直瞪眼,氣她小人得志一朝便張狂。
但是想想她的那些話,以及外面那個她供著伺候了大半輩子的老王八蛋,二嬸子一雙渾濁的老眼中頓時流出了眼淚。
錢春嬌去拿米煮粥的時候,在另一個屋裡休息的李梅花走出來扯了扯她的衣袖。
“娘,那個人對咱不好,你幹嘛還要……”盡心盡力去照顧她,讓她就那樣死了多好!
李梅花眼神執拗又疑惑地看著錢春嬌,很是不解。
錢春嬌摸了摸閨女的頭,將人拉到角落裡叮囑,“梅花,不管咋樣,她到底是你親奶奶,是你爹的親孃,你爹嘴上不說,可以他那個心軟的性子,要是看到你奶這種情況只會向著她,還不如咱們先把表面功夫弄好了。”
“她想害你的賬,咱們以後慢慢算。再說你看看她如今那樣兒,能活幾年……”
最後一句話,錢春嬌壓低了聲音,聽得李梅花眼睛暗了暗。
錢春嬌不是不恨,只是比起恨,閨女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趁著這個機會能在村裡博一個孝順的賢名,洗清閨女以往的傻名頭,比明面上折磨一個老癱婆子,還能讓丈夫跟她們娘倆一條心。
以後家裡是她掌管糧櫃鑰匙,合該多讓婆婆親自嘗一下身不由己仰人鼻息過活的滋味才好。
安撫住了閨女,錢春嬌將煮米湯的小瓦罐拎到火爐上,屋裡的穢氣很快地被米香味驅散。
待到李志強急匆匆地找到李林回來時,正屋裡已經恢復了他走前的模樣,而他娘正躺在乾淨的被褥中氣息微弱。
“娘,你咋樣啦,兒子給你請郎中來看看。”李志強看著不過幾日未見就消瘦得判若兩人的老孃,不由兩眼發熱,眼眶泛紅。
不過顧及著媳婦的感受,而且還有外人在,他一個大男人好歹沒有當場哭出來。
二嬸子渾身虛弱無力,看到兒子就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