趨近於神識,也就是說,他利用自己的精神力,把雛形狀態的靈言和法陣打入機甲內部,讓它們擁有了一定程度上的靈性。所以駕駛員才能與超能機甲心靈相通;所以機甲的動作才會那樣靈敏,與使用駕駛員自己的身體沒有區別。
窺見超能機甲的核心技術,祁澤對它的興趣也就不那麼大了。超能機甲說白了,其實是傀儡的半成品,連自主戰鬥都做不到。不過如果能把某些新穎的技術運用到傀儡的製作中去,或許會得到一些啟發。
他把每一根金屬絲挑出來,用神識仔仔細細檢查一遍。
嚴君禹板著一張臉,看上去似乎很鎮定,內心卻有些慌神。祁澤總說穆燃對自己多好多好,該不會把自己跟穆燃湊成一對了吧?早知道會這樣,他打死也不能讓穆燃留下。至於祁澤為什麼能輕易看穿穆燃的製造手法,他並不想多問。等對方慢慢放下戒備,或許有一天他會主動告訴自己。
胡思亂想中,祁澤已連續檢查了幾百根金屬絲,喟嘆道,“做得真精細,每一根都浸透了精神力。你應該知道吧,精神力是一種虛無縹緲的能量,要外放都難,更何況將它凝聚成有形的細絲?我敢打賭,早在穆家老宅爆炸之前,穆燃就已經是4s級的精神力者,他一直在藏拙。你這臺機甲說是t3,其實是準超能機甲。”
“可是你照樣能一眼看穿他的手法。”嚴君禹不得不拿話堵他,否則他能把穆燃對自己的好拎出來說一百遍。
祁澤果然不做聲了。他忌憚嚴家,卻對嚴君禹很信任,偶爾洩露一點特異之處也不怕被出賣。但對方真要探究起來,他是絕不會暴露自己全部底牌的。
嚴君禹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後的幾小時,祁澤一直在檢查這些金屬絲,嚴君禹把他檢查過的堆放到一邊,並標註好是哪根導線裡的,以免弄混。這份工作很枯燥泛味,但他卻樂在其中,他很喜歡待在祁澤身邊,安安靜靜看著他的感覺。
又過了小片刻,祁澤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嚴君禹立刻詢問。
“我再看看,找紙筆來。”祁澤將一根金屬絲捏在手裡,對準光源反覆檢視。
嚴君禹迅速找來紙筆,攤開在地上。祁澤看看金屬絲,在紙上畫幾個符號;看看金屬絲,又畫幾個符號,半小時過後,紙上的符號組成一條線,單獨拆開似乎是一些華夏文字的偏旁部首,連起來卻怎麼都讀不通,字不成字,怪異得很。
“這是什麼?”他低聲詢問。
祁澤表情凝重,“這是一縷神識。”沒錯,這是一縷已經初步具備靈言作用的神識,只需刻入者動一動意念,就能馬上接管這臺t3的掌控權。它的組成方式與乾元大陸的神識完全不同,但原理是一樣的。
沒想到在黑眼星系這種地方竟然存在一位修真奇才。沒有功法,沒有傳承,沒有師門,他就這樣靠著自己的摸索,一步一步創造出了精神力的升級版。
祁澤記得自己曾經與父親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父親問:“在修真界, 最了不起的是哪種人?”
自己答:“飛昇者。”
父親搖頭笑了,“錯, 是開創者。古時沒有功法傳承, 全靠開創者自行摸索,於是漸漸才有了乾元大陸的三千宗門,也才有了無數的飛昇者。何謂證道?這才叫證道,而我們頂多只能算是追尋前人的道路而已, 實在算不得什麼。”
一晃多年過去, 祁澤始終記得這段對話,也致力於開創自己的道, 而在黑眼星系,卻已經有人走到他前面去了。他並未感受到威脅, 反而隱隱有些興奮。他想看一看,穆燃究竟能做到哪一步,這大約就是棋逢敵手的感覺吧。
但嚴君禹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表情凝重地開口, “神識是什麼?就是這根金屬絲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