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這種狀況。
屋外舅媽看到屋裡幾人半天不出來,進屋看看怎麼回事,見到丈夫拽著蔣忱的手,表情異樣。
“怎麼了,難道蔣忱身體不太好?”舅媽下意識認為是這個。
舅舅回頭,連連搖頭:“不是,蔣忱身體很好,就是……”
舅舅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把這個爆炸性的訊息,以正常的語氣轉述給舅媽。
舅媽則走到洪斌前面,問他到底怎麼了。
洪斌側過眸去看蔣忱,發現蔣忱這會臉色本來不多的血色完全褪盡,眼瞳更是因為受驚而像是在顫抖著。
洪斌在心裡吶喊出聲,這樣的狀況應該封煬來應對的。
“舅媽……”洪斌吸了口氣,正要說出事實,一邊蔣忱出聲打斷洪斌。
“孩子是我懷的,封煬的孩子,在我肚子裡。”蔣忱面露微笑,右手撫著自己腹部。
舅媽一瞬就驚圓了眼,覺得自己聽錯了。
“蔣忱你說什麼?”舅媽轉過身,看向蔣忱,希望他再說一遍。
蔣忱微微掙扎,掙脫舅舅的手,他來到舅媽眼前,又道:“我懷了封煬的孩子。”
“你懷的?”舅媽聲音聽著尖銳。
蔣忱淺笑點頭,但他放在身側緊緊攥成拳頭的左手,其實已經證明他此時不管面上有多平靜,內心早已波濤翻滾。
“真的是你懷的,可你明明是男的?”舅媽抓著蔣忱胳膊,情緒激動。
“我體有內兩套生殖器官,我以前其實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個意外。”蔣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這些話說出來的,他覺得喉嚨越來越酸澀,他始終微笑,心中則在等待著他們用異樣的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舅媽回頭看自己老公,後者還處在震驚裡,舅媽視線重新落到蔣忱身上,她敏銳察覺到,自己手中抓著的胳膊似乎在微微顫抖,這樣的事,怎麼聽著都會讓人覺得驚訝,孩子努力保持著平靜,眼眶卻依舊有些發紅。
舅媽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蔣忱在得知自己懷孕這件事之後——他明明和封煬一樣,是個男的,現在卻懷了孩子,一定很艱難。
就是她這個外人,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更別提蔣忱了。
舅媽想到這裡,眼裡忽然有淚水湧上來,都是對蔣忱這孩子的憐惜,她將蔣忱給摟進懷裡,慈愛地輕拍蔣忱後背。
“孩子,辛苦你了,你怎麼不早說,早說的話,舅媽就直接過來照顧你了,懷孩子很辛苦,這點舅媽知道,你不用擔心,舅媽和舅舅能接受這事,封家的長輩們都開明,大家如果知道懷孩子的是你,只會高興都來不及。”
舅媽流了一行淚,她自己悄悄擦乾。
蔣忱則是閉了閉眼,將眼底的熱意給強行壓下去。
“謝謝。”蔣忱謝謝二老能夠這樣善良。
“說什麼謝,你是封家的兒媳,大家才要感謝你,辛苦為封煬生這個寶寶。”
舅媽拉著蔣忱到旁邊一張椅子上坐,蔣忱是懷了身孕的人,不適合久戰。
“我就說之前封煬瞞這麼緊,原來是這個原因。”舅舅湊過來,插進話。
“懷裡多久了?”舅媽拉著蔣忱的手,面容特別溫柔地問。
“二十多周了。”短暫的時間裡,蔣忱就體驗了一次地獄和天堂的旅行,他是真沒料到封煬家人會這樣和善,也許也本該如此,因為封煬就是那麼好的人,他家人自然也不例外。
“那這麼說,明年春天可能就能見到寶寶了?”舅媽推算了一下時間。
蔣忱點點頭。
洪斌走出房間說是去倒水,實則一出去立刻給封煬發了條簡訊,封煬看到資訊那會正在化妝室,由化妝師上一點妝,一會有個小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