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忱越想腦袋裡越亂,這些天他其實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都有網上各種查打胎的資訊,甚至有一次誤點了某個網頁。
看到頁面裡那團已經成型的血淋淋的肉團,蔣忱驚得差點把手機掉地上。
錢其實是其次,就是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蔣忱心中的唯一想法,就是不想他的孩子成為血淋淋的肉塊。
已經快兩個月了,孩子應該有雛形了。
夢裡寶寶說喜歡他,要蔣忱不要打掉他。
蔣忱很想和寶寶說,他不是不愛他,他愛寶寶,只是他太軟弱,這個時候蔣忱才知道,自己遠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堅強。
他害怕不可知的未來。
那個真實的原因,被蔣忱給主動忽視的原因,他怎麼能就這樣毫無芥蒂地去接受自己像個女人一樣生孩子這事,有了封煬的請求,他暫時就能自欺一下。
還好封煬站出來表示他願意要孩子,蔣忱其實很感激封煬。
但現在要他給封煬答案,他無法開那個口,他喉嚨陣陣酸澀,害怕一出聲就是哭腔。
他不想封煬看到他那樣不堪的樣子。
封煬把外套給了蔣忱後,就退開了,和醫生表示他先送蔣忱離開。
“這件事就麻煩你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封煬末了又叮囑一句。
醫生綻開溫和的笑容,抬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鍊的動作,然後還比了個ok的手勢。
媒體知道跟著封煬是查不到什麼刺激勁爆的新聞,所以封煬外出,一般都不會加以偽裝。
蔣忱有點不同,因為他剛紅沒多久,媒體們是巴不得挖出一點他的邊角小料,這樣好添油加醋、大肆宣揚一番,然後博取新的關注度。
戴著口罩坐進封煬的車,蔣忱沒有坐副駕駛,和封煬靠得太近,他會下意識就繃起神經來,這個人和他在某天晚上深度纏綿過,一靠近對方,蔣忱就只想遠離。
若不是和封煬睡了一場,他不會有今天這個煩心事。
倒不是怪責封煬,是他自己主動跑人家屋裡,怨不得封煬,但要讓蔣忱用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平靜的面孔面對封煬,直了二十多年的蔣忱還真沒法馬上做到。
車裡一片安靜,只有汽車引擎發出的轟鳴聲。
除了一開始蔣忱說了自己家住的位置,封煬開了手機定位,那之後,哪怕是汽車停到路邊,蔣忱推門下車,兩人都再說一句話。
蔣忱往小區入口走,當經過街邊的一些透明的玻璃窗,餘光裡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還穿著封煬的外套。
回過身打算把衣服還回去,之前停車的地方,已經空空的沒有車輛的影子。
手抓著衣服領口緊了緊,放開後,蔣忱伸進兜裡,把那個寫著一串電話號碼的紙條給拿了出來。
上面的號碼自然是陌生的,但盯著那串數字,蔣忱看了好一會,身邊走過好幾個路人,都有些眼神奇怪地盯著他。
回到家裡,蔣忱把外套給脫了下來,看了下衣服裡的注意事項,可以機洗。
去洗衣機那裡,就單獨把這一件衣服先裝了洗衣布袋,之後才是放進洗衣機裡。
剛蓋上蓋子,放在客廳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不算意外,打電話過來的是經紀人。
天哥告訴蔣忱,晚上有個大導演的飯局,天哥拿到了飯局的入場券——其實是認識飯局裡的另外一個人,導演不久有部新劇要拍,目前還在選角階段,這導演拍攝的片子基本上都很賣座,之前就捧紅了好幾個年輕小生,讓他們直接由八九線,一躍進入到三四線。
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有個男三的角色,經紀人覺得蔣忱可以去積極爭取一下。
一聽是國內出名的陶導,蔣忱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