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傅書言勤奮上進,極少有睡懶覺的時候,剛成親時,高璟年輕精力旺盛,一晚要個兩三回,她每日待高璟走後,爬到床上補眠,繼妃羅氏哪裡不用晨昏定省,羅氏每每看見兒媳不施粉黛,如明珠美玉,光彩照人,添堵,逢五請安,羅氏把兒媳請安的時辰往後推,由她起床前兒媳去上房請安,改成羅氏梳洗停當後,用早膳時,傅書言過去請安,傅書言做做樣子侍候繼婆母一頓早膳,全了禮數,羅氏這陣子正忙收拾東西,不叫她過去添亂,傅書言樂得輕鬆自在,沒有拘束。
早膳,傅書言喝了一碗粥,飽了,抬頭看對面的高璟,高璟已撂下銀箸,專注地看著她吃,傅書言的心裡不再空著,填得滿滿的。
榮親王闔家人等啟程去山東封地,王府大門敞開,王府車架出東門,奔東方向,高璟跟傅書言十里長亭送行,皇室公主駙馬,外戚,及文武百官出城相送。
榮親王高睿和王妃羅氏乘馬車,高珩和高琮騎馬,王府侍衛左右護衛,一行浩浩蕩蕩,車馬經過之處,塵土飛揚,從頭看不到尾。
傅書言跟高璟送走榮親王,回到王府,頓覺空寂,偌大的王府只剩下世子一房人,世子房中的下人統共算起來,二三十幾個丫鬟僕婦。
如縭奉少夫人命,把留在王府的下人名冊拿來,傅書言粗略算一下,大廚房上灶的廚娘,看門的婆子,粗使的丫鬟僕婦,還有小廝,上夜的,不過百十人,王府的侍衛五百人。
對高璟道:“現在府裡地方大,人少,照管不過來,我的意思是把不住人的院落封了,方便管理,上夜的人手不能減,照原來的一樣。”
高璟點點頭,“你想得周全,按你主意辦,現在府裡就剩下我們,你炮製藥物不用去別院,搬到王府裡,便宜,省得你來回折騰。”
“炮製藥物還在別院,哪裡離藥鋪近,方便取藥。”按照高璟的潔癖程度,應該不喜歡草藥味,傅書言知道他是好心,替她著想,傅書言小有感動。
她垂眸暗想,成婚後,小夫妻相處,都是高璟在包容遷就她,她真算不上賢惠,心裡多少內疚,高璟父子將來總要起兵,她應該為高璟做點什麼,一早就產生一個想法,她早已悄悄做了一些功課,以前府裡有羅氏,處處掣肘她,她不能放開手腳,現在榮親王夫妻走了,高璟事事依著她,她應該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抬頭,高璟正看著她,眼裡的深情毫不加掩飾,她的心化成水,說話的聲音帶著絲絲嬌媚,“璟,我有個想法,想跟你商量。”
“你說來聽聽。”高璟溫和寵溺地看著她。
傅書言娓娓道來,“兩軍開戰,兵將受傷,都是用金創藥止血、鎮痛、抗炎,我看了我朝軍中用的這種金瘡藥,配方效療極低,一般只停留在止血作用,還有軍中所用的行軍散,對傷口有止血功效,沒有抗菌作用,不能防止傷口感染,戰場上條件惡劣,士兵受傷,傷口極容易感染,感染是很危險致命的,即便是這幾種療效不高的藥物,打起仗來,甚是缺乏,兩軍陣前在沒有任何藥物的情況下,還停留在用土辦法,火燒紅鐵烙止血。其實是為了儘快使傷口結焦。一來止血,人體失血超過總量的八分之一,就會有生命危險。二來防止細菌感染,這種方法如果受傷嚴重也不管用,且不能完全避免傷口感染惡化。”
傅書言停頓了下,看高璟的反應,高璟眯眼,極有興趣地聽著,催促道;“說下去。”
“我想炮製一種止血消炎抗菌的藥物,能迅速止血,消炎,抗菌,能有效防止兵將因傷口感染而送命,戰場上快速急救,沒有大夫的條件下自我救護,攜帶方便,用法簡單,減少傷亡。”古代的戰爭死多傷少,當時的醫療條件差所致。
高璟眼睛一亮,目光炯炯,“你如果能炮製出你說的治傷良藥,戰場上將要減少多少傷亡,刀劍無情,每一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