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婆母和小姑子瞬間,膝一軟,差點沒跪下拜菩薩,小姑子再晚回來一會,新娘子抬到王府,過了吉時,堂不能拜了,這拜堂日子不能改期,改期不成了二嫁了,人家王府那頭怎麼交代?
傅書言梳妝打扮來不及了,丫鬟早預備好水,水早涼了,傅書言冷水洗把臉,月桂手麻利地給她梳髻,穿上鳳冠霞帔,蹬上繡鞋,傅書言邊往外走,喜娘給她蒙上大紅喜帕,月桂和豆蔻一左一右攙扶著姑娘來到前廳。
就在眾人望眼欲穿之時,一聲興奮高喊,“新娘子出堂。”
面無表情身板挺直而坐的高璟,不易察覺眉心動了動,傅府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請出傅家長輩,傅老太太,傅鴻夫妻,受小夫妻的禮,時辰已不早,匆忙得傅書言剛哭了兩聲,就被簇擁著上了花轎。
花轎起轎後,按習俗傅家人在門口潑了一盆水,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由這來的,祈祝女兒出嫁之後不被休回孃家。
王府侍衛前面開道,緊隨的是執事、掌燈的、吹鼓樂手,然後才是新娘的花轎。前呼後擁,好不氣派,高璟騎著高頭大馬,夕陽下,紅袍鮮豔如晚霞,沿途看熱鬧的百姓,贊新郎官聲不絕於耳。
沿路吹吹打打,一派喜慶景象,傅書琴生產足折騰了三四日,傅書言一夜沒閤眼,兼過度緊張,現在人一下鬆懈下來,花轎來回晃悠,傅書言竟然睡著了。
榮親王府裡,榮親王高睿吩咐人,“出去看看,世子接親怎麼還沒回來?”
高敏在旁邊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住口,大喜的日子,有這麼咒你哥的嗎?接個親,能有什麼事?”榮親王一臉威嚴。
“我不是說我哥有事,是那個傅書言,幾次定親都出意外……”高敏巴不得傅書言跟哥哥成不了親。
福昌縣主孫蕙站在羅氏身側,看屋角的滴漏,盼著時辰過了,傅書言跟高璟拜不了堂,婚事告吹。福昌縣主孫慧,早已過了及妍,婚事始終沒個著落,大長公主看跟榮親王府結親無望,給她張羅婚事,有幾家朝臣倒是主動上門提親,不是門第低,就是人長得不怎麼樣,門第高長得又過得去的,不是浪蕩公子哥,就是不學無術的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孫慧把這些人跟高璟一比,雲泥之別,孫蕙抱著這樣的心態,擇婿挑挑揀揀,沒有一個看上眼的,對高璟越發難以忘情。
羅氏跟福昌縣主孫慧倒是一個心思,過了吉時,傅家姑娘的花轎到門,打罰回去,那樣就有理由不結這門親事。
不知過了多久,傅書言聽見幾聲輕微的悶響,迷糊地睜開眼睛,這時,一道光照進轎裡,傅書言看見高璟的臉,恍惚記起,今日是自己大婚,忙找喜帕,她睡得香甜,喜帕掉在身上,抓過來蒙在頭上,高璟唇角淡出一絲笑意,手抹了一把臉,移開手,恢復一副冷清的面容。
原來,花轎已迎至榮親王府邸,按照習俗新郎高璟拉弓朝轎門射出三支紅箭,用來驅除新娘一路可能沾染的邪氣,傅書言就是被這三聲微弱的聲響驚醒的。
傅府送親者以銅錢向空中揚撒,一干頑童爭著去搶,有婦人手執花鬥,將所盛之穀物、豆子以及金錢、果子等物望門而撒,這個習俗是用以禳避阻擋新婦進門的煞神。
新娘子下轎,傅書言由月桂和豆蔻攙扶,雙腳不能履地,王府大門到宅院一路紅氈,進門時,傅書言跨過馬鞍,前腳邁入門檻,後腳抬起還沒有落下的時候,有人把馬鞍抽掉,合上烈女不嫁二夫,好馬不配雙鞍的意思。
前廳門口放置一個炭火盆,傅書言輕巧地從火盆上跨過去。傅書言從門檻上跨過去時,有女童手持銅鏡照在傅書言和高璟身上,以求幸福圓滿。
有人將一打成同心結的紅繩帶給傅書言,另一頭交給高璟,二人互牽著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