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湄沒說兩句話,蹲身拜了幾拜,“今兒多謝妹妹,沒有妹妹幫著求情,我姨娘就沒命了。”
傅書言忙忙地對拜了,“你我是親姊妹,別說客氣話。”
傅書言讓傅書湄坐在炕沿邊,吩咐檀香裝上一碟子東府二姑娘給的雪花糖,抓一把塞在傅書湄手裡,“姐姐吃糖。”
傅書湄拿起一顆,放到嘴裡,笑道:“真甜。”姊妹相視而笑。
次日,早起,傅書言穿戴整齊,跟傅明軒一塊進宮上學,轎子進了皇宮永清門,落轎,傅書言一下轎,便看見衛廷昶老遠站在那裡等他們。
傅書言蹲身,叫了聲,“廷昶哥哥,你早來了嗎?是等我嗎?”
衛廷昶的小廝接話道:“我家世子爺等姑娘好半天了。”
“言妹妹,我打聽到曲斜街剪刀衚衕有個郎中,專治驚嚇之症,下午散學,我帶你去看看。”衛廷昶認真地對傅書言道。
傅書言暗自咧嘴,怪道三哥說,這衛廷昶太實在了,自己不過一個藉口,他竟然認起真來,到處尋郎中給自己治病,感動之餘,抱愧。
傅書言嬌軟聲音道:“廷昶哥哥,我沒事了,當時嚇了一下,現在好了。”
“妹妹落下病根不除,怎麼行?”
“廷昶哥哥,我散學後還要趕到東府學跳舞,沒有時間看郎中。”傅書言沒病,當然不想跟衛廷昶瞧病。
衛廷昶咬了下嘴唇,想想,“等妹妹有空,我帶妹妹去。”
“謝謝廷昶哥哥。”
傅書言往西門裡走,衛廷昶的熱心腸,總算推掉了,她可不願意吃苦藥。
下午,宮裡散學,傅書言馬不停蹄趕到東府,傅姝等她上課,傅書言氣喘吁吁,“二姐姐,我沒遲到吧?”
傅姝看看牆角滴漏,“沒遲到,你跑得比兔子都快。”
傅書言下舞蹈課,乘小轎從東府回來,先到杜氏上房,杜氏正跟一個媳婦說話,這個媳婦是馮姨娘的孃家嫂子,人稱馮貴家的,看傅書言回來,杜氏忙命丫鬟們,“打水,姑娘洗手。”又命擺飯,知道女兒忙得吃不上飯。
馮貴家的上前一福,“給七姑娘請安。”
傅書言看看她,覺得面熟,馮貴家的賠笑道:“姑娘忘了,奴婢是馮姨娘的嫂子。”
傅書言道:“我忘了,好像見過。”
馮貴家的道:“奴婢平常在莊子上,不大回府裡,不怪姑娘不認識。”
傅書言坐在桌前吃飯,馮貴家的跟杜氏說話,傅書言聽馮貴家的道;“表姑太太平常不出門,不跟人說話……”馮貴家的說的是送到鄉下莊子待產的喬氏。
杜氏冷哼聲,“鄉下她還住的慣。”
“農莊不比府裡,吃食粗糙,表姑太太沒聽叫過苦。”
馮貴家的聽小姑子馮姨娘偷著說起喬氏和傅鴻有首尾,特意來杜氏這裡通風報信,買好,傅老太太下命府裡若有人把這事說出去,一頓棒子先打個半死,拉出去發賣,傅府下人口風緊,就連馮姨娘也是隱隱約約聽六姑娘說的。
馮貴家說了一會話,道:“奴婢該回去了,晚了關城門出不去了。”
馮貴家的走了,傅書言草草吃完飯,看著丫鬟撿桌子。
外院一個婆子進來,“回太太,靖安侯世子帶著一個郎中說給姑娘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