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觸碰到的胸口悶悶發熱,裴寂只覺得渾身都在燥,迅速站直身子,走到桌前背對著她坐下。
後來又一想,實在不應該如此離開,跟落荒而逃似的。
寧寧見他背過身去,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她之所以把心底的緊張悄悄藏好,故作鎮定來看他,除了督促裴寂吃早點喝醒酒湯以外,還想著看一看他清醒後的模樣。
好在他似是不記得昨晚究竟發生過什麼,表現得若無其事,甚至有些冷淡。
太好了。
萬幸裴寂不知道,她在被偷偷親吻臉頰時並沒有睡著。
一旦被他知曉,她肯定會羞愧至死的。
“嘿嘿嘿,寧寧買的早點嘿嘿嘿。”
承影興高采烈,重新恢復生機活力,探頭探腦打量桌子上的食物:“等你們結為道侶,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嘿嘿嘿。”
裴寂:……
裴寂板著臉,咬下一口綿軟的奶黃包。他很少特意吃甜,此時熱騰騰的奶香充斥舌尖,竟讓他捨不得嚥下。
昨夜他稀裡糊塗做了那麼多荒唐事,其中最離經叛道的,當屬那個——
那個吻。
單單想到這個字,都能讓他心口重重一沉。
萬幸寧寧不知道那件事情,一旦被她知曉……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匆匆晃過,迅速讓少年紅了整張臉龐。
裴寂趴在桌面上,用手臂蹭了蹭側臉,可惜這個笨拙的動作並不能讓滾燙熱度減退分毫,反而讓他在反覆摩挲之下更加煩躁。
一旦被寧寧知道,他肯定會羞愧至死的。
第74章
寧寧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會兒已是日上三竿, 然而等她與裴寂醒了酒,打算出客棧前往城主府時,卻並沒有見到師門裡其他人的影子。
孟訣、鄭薇綺、林潯、賀知洲甚至師尊天羨子, 這幾位留在天香樓繼續喝酒的勇士一個也沒回來, 房門緊鎖,無論怎樣敲門都沒有回應。
“他們該不會是, ”寧寧想起昨夜裴寂的模樣, 不由得一陣擔心, “喝醉之後還沒清醒吧?”
今天是宣佈法會第一輪結果的日子, 弟子們不出席露面, 可能還不會被人發現;
然而天羨子身為玄虛劍派長老,聽他昨晚在酒席上的口若懸河,似乎還要在所有人面前發表講話, 告知秘境裡的陣法之事。
若是不出現,她師尊的風評就徹底完了。
“他們許是已經去了城主府。”
裴寂不知為何總顯得有幾分拘謹和冷淡,站在她身後沉聲道:“自天香樓前往城主府,路途不長。”
這是現如今最幸運的一種可能性了。
寧寧點點頭:“我們先去城主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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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進入城主府,寧寧初初來到門前,一抬眼便望見了那隻鸞鳥像。
城主府中亭臺林立, 鸞鳥於碧瓦飛簷之間展翼而起, 雙眼中鑲嵌的碧綠寶石粲然生光,在明晃晃的白日下更顯晶亮刺目, 彷彿能一眼忘穿心底。
“聽說鸞鳥像共有兩座。”
裴寂見她抬頭,也順著寧寧的視線向上看去:“南北各一隻, 嵌在眼底的寶石被施了術法,能在一定角度內持續轉動,記錄所見景象。”
就像四個不斷晃來晃去的監控攝像頭。
然而就如同監控攝像頭總有死角一樣, 這四顆石頭也存在著顯而易見的漏洞。
“就算設有鸞鳥,兇手還是可以趁寶石移開的間隙動手吧?”
因為昨天夜裡的事,寧寧與裴寂單獨相處時,總會情不自禁地感到有些緊張。
她不知道那些醉酒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