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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屹好歹是南城裡數一數二的人物,沒那麼輕易受女人蠱惑,理智尚存。
容屹直白地挑起眸:“這個合作不是我負責,盈虧都與我無關。”
沉寂。
兩三秒後。
方清漪說:“我父親在做生意方面,素來追求低風險低收益,他不會挑戰任何高風險的專案。’大學城’這個專案牽連太多,又涉及到政府——商總從商多年,應該也知道政府插足的專案是最棘手的。對於霍氏而言,這個專案你們十拿九穩,業內想與你們合作的建築公司應該不在少數,我父親也是聽了風聲才找的你,對吧?”
商從洲好整以暇,等待下文。
“其實我父親在業內沒什麼朋友的,究竟是誰告訴了他這個訊息,又慫恿他找你談合作,我心裡清楚得很。正因為我清楚,所以商總,我希望你能夠拒絕我父親的合作請求。”
商從洲神態散漫:“你還是沒給我一個準確詳細的理由。”
方清漪將臉頰處的碎髮挽至耳後,溫聲軟語:“那個女人,就是理由。”
“陳芝荷。”
“——合作取消。”容屹驟然打斷,冷到砭骨的嗓音,周圍的空氣彷彿就此凍結。
“二哥,”容屹臉色陰沉得厲害,“合作取消。”
商從洲不知曉具體情況。陳芝荷和他們二人,亦或者是和他們之間一個人有過什麼隱秘過往,以至於容屹的反應如此之大。當然,商從洲傾向於,陳芝荷和方清漪不對付。
畢竟容屹對待看不順眼的人,處理方式向來簡單粗暴:看不順眼的人,就讓他們自動自發地捲鋪蓋走人,滾出他的視野範圍內。
思忖半晌,商從洲起身:“既然事情談完了,那我先行離開。”
如此,便是合作取消的意思。
商從洲離開後,再無人調節氣氛。
容屹眼底一片漆黑,裡面攢動著難以言說的暗癮,翻湧成災。
方清漪看著他,忽然嘆了口氣:“沒必要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生氣,容屹。”
容屹沒說話。
靜默中,方清漪起身,到他身邊空位坐下。
她笑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拿筷子給他夾菜:“菜都要涼了,先吃飯,好不好?”
“她經常插手你家的合作嗎?”容屹頭微垂,眉眼沉在陰影裡,顯得格外的沉冷。
“還好。”方清漪神情平靜,“我爸知道我不喜歡她,所以和她接觸都避著我,就連打電話都偷偷摸摸的……其實我有時候會想,我爸在外面包幾個女人好了,在那些女人身上花多少錢我都無所謂。但是她不行,哪怕在她身上花一塊錢,我都沒法接受。”
“我知道我不能插手這個合作案,沒有合適的身份,任誰聽了都會覺得莫名其妙。”方清漪扯了扯嘴角,聲音清冷,“我也知道和霍氏合作是穩賺不賠的,但是容屹,我討厭她,我寧願我父親一年虧幾千萬也不願意藉由她手賺幾個億。”
這番行為未免太小家子氣,太無理取鬧。可方清漪就是忍不住。
至於容屹——
“嗯,”容屹緩慢地抬眸,縱容她的無理取鬧,“所以合作取消了,你討厭的事,永遠不會發生。”
圓桌轉盤以極慢的轉速轉動。
容屹拿湯匙舀了一勺泉水牛肉放進方清漪的碗裡。
方清漪嘴角扯起笑來:“我利用了你,你還安慰我嗎?”
容屹淡然:“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會過來?”
方清漪說:“想過。”她掀眼,“但你不還是來了?”
容屹氣定神閒道:“所以,你憑什麼會以為我不知道這是鴻門宴?”
方清漪略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