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發生的契機,就是湯老爺子七十大壽那天,湯老爺子包下了整個酒樓,自家的公司的中高層全都來了,還有關係不錯的合作公司的老總和高層。
結果湯老爺子上臺說話的時候,酒店門口忽然闖進了一個人。
這個人穿得破破爛爛,但四個保安都沒能把他攔住。
說到這兒的時候,前面坐著的湯文忍不住說:「一開始我們以為那個人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那人穿著一件長衫,外面套著一件像是民國時穿的褂子,看著很年輕,但衣服上全是劃痕,臉上也有傷,手上臉上都是黑泥,他被保安拉著,但身體並沒有被保安拉動,反而站在門口沖湯老爺子喊:「狗子!你欠我的你還沒還!」
「你還欠我!」
「還我!!!」
那人雖然最後還是被保安拖出去了,但湯文時隔兩年多說起這個,雞皮疙瘩還是起來了:「他喊的時候,聲音特別奇怪,不像是從嘴裡發出的聲音,更像是從肚子裡喊出來的。」
「而且……我爸小名確實叫狗子,這還是我爸喝醉了跟我說的。」
湯老爺子是建國後出生的,他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城,小城嘛,改變的沒那麼快,五幾年的時候,穿長衫的人還是有。
不過到了現在,即便有穿長衫的人,那得在漫展或是文化展上才能看到。
「家裡人都懷疑是爸小時候可能……」真的欠了別人什麼。
但沒人敢說,只能順著湯老爺子的意思說那是個瘋子。
結果從那天開始,原本身體很硬朗的湯老爺子突然就變了,他睡不好覺,常做噩夢,做噩夢的時候就會大叫出聲,讓家裡人都睡不好。
但四個孝子,就算天天頂著黑眼圈,也要跟老爺子說他們為了孝順老爸,一點都不覺得累。
「再然後,我爸就出現了幻覺。」湯文說,「他總是說那個穿長衫的男人就在我們家裡。」
「吃飯的時候說那個人就站在他旁邊,睡覺的時候說那人坐在他房間的椅子上。」
「他還經常發脾氣,我們兩年搬了五次家,但無論我們搬去哪兒,我爸都能看到那個人。」
家裡人怕歸怕,但想到財產,沒人敢從家裡搬走。
對他們這些享受慣了的人來說,窮比死更可怕。
湯文:「今年的時候,我爸忽然不認人了,公司也管不了了,每天都對著空氣說話。」
但湯家人並沒有把湯老爺子送進精神病院——湯文和他幾個兄弟都清楚,他們現在在公司的位子並不高,也不穩固,湯老爺子一旦出事,公司的那些股東就能合起夥把他們趕出去,把公司吞了。
得不到治療的湯老爺子情況越來越嚴重,終於在三個月前輩送去了醫院。
他一天二十二個小時都在昏睡做噩夢,還有兩個小時勉強能清醒。
但這兩個小時不足以讓他想到自己快要死了,也不足以分配自己的財產和股權。
湯文把自己說的高尚極了:「我是我爸從孤兒院抱回來的,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只要有辦法讓我爸變正常,二爺讓我做什麼都行。」
徐凡笑著對雲青岑說:「就是這回事。」
雲青岑眨眨眼:「湯老爺子,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吧?」
雲青岑激動起來:「他老人家可是個傳奇。」
湯文這時才認真的看了雲青岑幾眼,語氣也好了很多:「我爸當年白手起家,從賣拖鞋襪子,到現在我們公司旗下的服裝品牌風靡亞洲,他花了大半輩子,像他這樣的人可不多。」
雲青岑崇拜道:「我也想變得像湯老爺子那麼優秀。」
「徐哥,你能治好湯老爺子?」
徐凡看著雲青岑的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