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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洗手間滿員了,盛卉牽著小杏上到二樓找洗手間。
她順手帶了包,皮包表面貼在腰際,正好傳來一陣清晰的震動。
盛卉左手仍牽著小杏,右手探入包中摸手機。
走到迴廊盡頭,拐了個彎,前方靠左位置似乎有個洗手間。
盛卉邊走邊掏出手機,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
葉舒城?
她正欲接起,攥住她左手的小手驀地緊了一緊。
“爸爸!”小杏突然激動地叫了起來。她仰頭看向盛卉,“媽媽,我看見爸爸了,我們快過去。”
盛卉聞言抬頭,循著小杏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前方的廊道空空如也,頭頂上一排暖調的射燈將整條通路映照得明亮開闊,哪兒有任何人影的存在?
“什麼爸爸?”盛卉揉了揉小杏的腦袋,“寶寶是不是看花眼啦?”
“沒有!我剛才明明看見爸爸了,他就拿著手機站在前面呢。”
說罷,小杏牽緊媽媽的手,大步拉著她往廊道盡頭走。
直到這時,盛卉才分神瞥一眼手裡的手機,電話不知何時竟被對方掛了。她無奈地任由小杏拉著朝前走去。
道路盡頭右側是樓梯口,左側黑黢黢的,貌似有一扇落地窗。
窗外應是一片朝北的露臺,露臺上似乎沒開燈,室外的景緻看得很不分明。
小杏停下腳步,疑惑地喃喃道:“爸爸呢?我剛剛明明看見爸爸了呀。”
盛卉笑道:“寶貝可能是太久沒見到爸爸,所以很想爸爸了。”他
她右手攥著手機,不由自主地按下通話鍵。回撥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撥出後,僅僅一秒之隔,斜前方的落地窗外忽然傳來一串熟悉的電話鈴聲。
盛卉傻站在原地,怔了怔,下一刻,就見那明淨的落地窗忽然由外開啟。
原來窗外的露臺屋簷上有燈,只不過那燈光過於冷暗,一扇透明的窗戶就能將它遮掩大半。
盛卉的心臟忽地重跳了下,只見落地窗外大步閃進來一人,那人輪廓線條鋒利,眉眼極為英俊,黑暗之中亦可清晰辨認出一雙深邃的棕色眼睛。
來人長臂一撈,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廊道上一臉呆滯的母女二人拽入身側的露臺。
這片露臺朝北而建,與花園中宴請賓客的花園正好相背。
不似南面的燈火輝煌,北面向外是一片寂靜而黑暗的富人區莊園,路燈的光線彷彿從極遠的地方照射過來,頭頂上有一盞唯一的冷光燈,昏昧光線投落在男人筆體的銀灰色西服上,反射出微弱的熒光,將他的輪廓勾描得有些虛幻。
小杏高興極了,飛一般撲進葉舒城懷裡:“真的是爸爸!”
媽媽以前總說她眼睛尖,她也這麼覺得,所以剛才很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你怎麼在這裡?”
盛卉愣在原地,柳葉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彷彿他是聽到了小杏的召喚從天而降似的。
葉舒城解釋道:
“我媽媽是周阿姨的閨蜜,聽聞她回國,特意趕來給她慶生,我是陪她一起來的。”
頓了頓,他又說:
“剛才……見到了瞿瑤,才知道周阿姨是瞿瑤的媽媽,瞿瑤說你也來參加宴會了,還有小杏。我怕我們不小心碰上會鬧得人盡皆知,所以給你打了幾通電話。”
有關被迫相親的劇情,自然被他完全隱去。
盛卉:“我剛才手機放在包裡……”
直到現在,她才拿起手機檢視未接來電,同時也看見了瞿瑤前不久發給她的那一串警告和滿屏的感嘆號。
“我媽媽現在應該和周阿姨一起待在會客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