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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屹扯了扯嘴角,反駁:“算計人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
商從洲長吐出一口濁氣:“小容屹啊,就是因為世界上有你們這種愛算計他人的人,我都感覺不到什麼叫真誠了。”
“我不真誠嗎?”容屹一本正經地說,“我非常真誠地在算計對方的錢。”
“……”商從洲沉默半晌,陰陽怪氣地說,“幸好我是你二哥,你算計別人的錢,到最後都會有一部分進我的口袋。”
“……”
容屹懶得搭理他。
“別忘了去浮光試菜,”商從洲提醒他,“我看了選單,有幾道甜品,你最好帶個女的過去,那玩意兒小姑娘愛吃。”
“我身邊沒有女的。”容屹低斂著睫,聲音很悶。
“那位方大小姐呢?”
“……”
見容屹又不說話,方才說話時聲線低盪得像是墜入山底。商從洲猜到,容屹容四公子八成是在方大小姐那兒吃癟了。說實話,方清漪看著清清冷冷的,手段倒是挺高明的。
方清漪給商從洲的印象是:“——她是不是談過特別多男朋友啊?”
實打實的情場老手。
“沒談過,她不喜歡談戀愛。”容屹說,“而且她身邊一直都沒男的,我調查得很清楚。”
“你調查得很清楚?”商從洲一語道破,“你讓誰查的?還不是自己有事沒事兒就跟個偷窺狂似的偷跑去她那兒?那年平城發洪水,你他媽的捐了六百萬物資,還使喚上江野。人一少校,被你當飛行員使,開直升機帶你過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為了她採訪之後有個舒坦的休息地方、能吃飽飯,容四少,你出手可真是闊綽。”
“二哥,”提及往事,容屹更煩悶,“能別說了嗎?”
“我只是想和你說,容四,既然心甘情願在她身上砸那麼多錢,那就姿態再放低一點,她想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好了。只要最後,她是你的,不就行了嗎?”
容屹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理呢?
但和方清漪相處,就不能把姿態放低,姿態越高越好。
“我知道了,二哥,我快到浮光了,先不和你說,掛了。”話音落下,容屹結束通話電話。
抵達浮光後,泊車小弟代替容屹,坐上駕駛座,將容屹的車停在他的停車位上。
會所經理迎了上來,領著容屹進會所,“四少。”
容屹進會所的自動門時,也有侍應生出來,不過不是走向他的,而是掠過他,接待後面的客戶。侍應生的聲音並不響,但容屹還是聽到了。
“方小姐。”
容屹腳步未停,往電梯間走去。
只是很沒出息地,豎著耳朵聽身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一串,兩串,三串腳步。
還有男人在說話,醇厚有力的嗓音。
不用回頭看,容屹就知曉了,她和她爸吃飯。
方正鄴的眼力見可謂是糟糕透頂,別說看背影認出容屹這種高階別的識別能力,人會所經理上趕著討好的物件,除了霍氏的幾位總經理以外,還能有誰?
偏偏他認不出來,自顧自地和身邊的女兒,方清漪嘮家常:“怎麼就感冒了?有看過醫生嗎?”
電梯等候間也就二十來平米,地方不大。
三個電梯間,容屹在最裡面的專屬電梯外等。方正鄴和方清漪在最靠外的客梯等。中間隔了三四米距離。
方清漪感冒近一個禮拜,到今天,她已經沒怎麼咳嗽了,所以沒戴口罩。
她摟著方正鄴的手,露出僅有的,獨屬於女兒對父親的嬌憨:“看過醫生了,醫生開了藥,叮囑我多喝熱水。我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