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迅速消失在璟流的視線裡。
明淵問:“阿媚在何處?”
璟流落地,卻是問:“你傷好了?”
明淵道:“尚未痊癒,不過已經好多了。我本想與你們細說黑衣人的事情,未料你們不在,恰好遇見寒英,他說你們危在旦夕,我便趕了過來。如今看來,阿媚是被白漾抓了?”
璟流頷首。
幽山雪寒,明淵輕咳了聲,說:“璟流如此鎮定,想必是知道阿媚在何處了。”
璟流道:“就在附近。”因著幽山的緣故,他不能仔細感知她的具體位置,傳音密符也被隔斷,但是多虧了白月光,他方能大致察覺到她所在的方位。
明淵擔憂地道:“阿媚不耐寒,先救回阿媚再說。”
璟流微微一頓。
明淵問:“阿媚在哪個方位?”
璟流卻道:“你的修為與寒英相差不遠,他若想重傷於你,動靜必然不小。打傷你的人不是寒英,是白漾吧。”
明淵一怔。
璟流又道:“寒英也好,白漾也罷,不管你因何而隱瞞,只要不傷著阿媚,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阿媚一人。她打心底尊你敬你,你莫要傷了她的心。”
第84章
“我數到三,寒英你給我放手。”
“不放如何?你再刺我一劍?”
“你……”
寒英把白漾拽回她所住的院落,一鬆手,白漾立即甩袖,冷聲道:“寒英,不要三分顏色開染坊,所有碰了我的清光毫的人都得死!”
寒英握起桌案上的清光毫。
他看向她:“你要我死嗎?”
“放下!”她怒喝道,掌風捲去,卻是硬生生地停在他鬢前。他眼睛不曾眨過,那般平靜地看著她,兩人僵持不已。白漾氣得一掌劈斷了桌案!
“你不過是仗著我找不到第二個替我打理幽山的人!”
寒英將清光毫塞到她的手中,五指包住她的拳頭,他的動作極其輕柔,仿若掌心裡的纖纖玉手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他說:“阿漾,你雖掌幽山之靈,控冰雪之術,但你老忘記一事,手涼了就要捂暖。”
他仔細摩挲,將蔥蔥玉指捂得溫熱。
屋裡忽有聲響,一個赤裸胸膛的男人從屏風後走出,聲音慵懶:“阿漾,你回來了。”正是前不久白漾新畫出的妖王。白漾沒由來的有點心虛,她輕咳一聲,說:“你出去吧。”
男人應了聲。
一離開,屋裡便只剩白漾與寒英兩人。
白漾想鬆開寒英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她掙脫不開,惱了,只道:“你引外界的人進來盜取清光毫,我還沒跟你算賬,你不要得進寸尺。”
寒英說:“此事是我錯了,你想如何懲罰我都行。只是現在你先把阿媚放了。你可能不知道,方才與你交手的人是三十三重天的神君,你關的是他的心肝寶貝,要真出了什麼事,他會與你拼命。我們二人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白漾說:“我不管多少重天的神君,碰了清光毫就得付出代價!拼命便拼命,我不在乎。”
她甩開他的手。
右肩猛地生疼,令他重重一咳,方才止了的血又重新沁出。
白漾嘴唇微動,似是想說什麼,可最後重重合上唇。她轉身走入屏風後,薄涼的聲音響起:“我不會放了她,你死了這條心吧。除了我,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找得到她。”說著,一個小瓷瓶丟擲。
寒英旋開木塞,是上好的傷藥。
“阿媚……”明淵迭聲喚了幾次,依舊沒有人應答。
璟流飛至半空,掐訣掃平雪地,露出幽山難得一見的土地。他閉眼感受阿媚的氣息。白月光凝聚他的半魂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