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一聲,又道:“小心嗆著了。”伸手觸碰她的臉頰,說:“喝得滿嘴都是,你擦擦。”
“你……你喝酒,不要說話。”
璟流從善如流,不過邊喝酒邊瞅著她,目光炙熱。
“你……你別看我,看窗外。”
璟流撇頭。
阿媚這才鬆了口氣,慢慢支頤看他,肆無忌憚地看著他。打從妖界回來後,她不小心碰見他未著寸縷的模樣,又在夢裡與他來了那麼十幾回的巫山雲雨後,她便覺得自己對師父有點不一樣的情愫。
這樣的感覺在妖界裡是前所未有的。
她心底有點兒牴觸。
在妖界時,之涼便曾經問她,追求她的男妖數不勝數,其中也不乏優秀強大的,怎麼她就半個也沒動心?她當時想了好久才回了之涼:“不為什麼,就是下意識地牴觸。”
之涼一針見血地說:“你只是怕被傷害。”
她承認之涼說得挺對的,她大大方方地承認也沒什麼,她就是害怕被傷害,所以才不願敞開心扉。至於原因是什麼,她曾經也很認真地想過,以她較真的性子,追根溯底,最後敗在了她爹手裡。
她爹說妖也好,人也罷最重要的還是過得開心。
她聽了後索性作罷,開開心心地過日子才是真的,何必想些有的沒的。
飄飛的思緒倏然被拉回。
熱熱鬧鬧的酒肆忽然起了喧囂,酒肆老闆熱情地招呼:“少……少爺!這是刮什麼風喲,竟然把少爺您刮來了!少爺請進請進,雅間都為您準備好了。”
阿媚抬眼望去,只見門口多了一道頎長身影,那一把華麗的鳳凰羽扇格外引人矚目。
她想起來了。
她似乎在夢中見過這個人,不對,她之前在酒肆裡也見過他的!
她漫不經心地喝了半口酒,心想浮華一夢委實神奇,連路人甲個性都如此鮮明。
“阿媚姑娘,久違了。”羽扇一搖,他唇角勾起。
阿媚說:“你眼睛抽筋了嗎?”
“不……是。”
阿媚又道:“可以正常點說話嗎?”
“可……以。”他嘆息一聲,道:“阿媚姑娘,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浮圖。”
他笑了起來:“看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她心裡嘀咕,浮華一夢裡的路人甲不僅個性鮮明,惹人厭的依舊惹人厭。
浮圖唇角的笑意一僵,又說:“我欠姑娘一架,不知姑娘還打不打?打的話,我們出去。不打的話,我陪你喝酒。”阿媚驀然想起之前的夢,夢裡浮圖說陪她打一架,結果夢境一個大轉彎,他人就跑了。
她豪爽地把剩下的半杯酒喝進肚裡,酒杯一擲,拍桌而起:“走!出去打!”
。
阿媚打架講究痛快,最好是棋逢對手,你我過招,不分上下,最後險勝方為痛快。不過畢竟只是打架,又不是拼命,一般而言,她還是十分尊重對手的。
所以一離開酒肆,阿媚就問他:“你想怎麼打?”
浮圖沉吟片刻,說道:“隔壁街有個武鬥場,裡面有擂臺,且設有結界,可以隨意切磋。”
“成,你帶我去。”
到了武鬥場,阿媚摩拳擦掌地說:“誰先倒下就誰輸。”
浮圖搖著鳳凰羽扇,又說:“既有擂臺,又怎能無觀看者?我先去叫人過來……這樣才熱鬧。”阿媚唇角一抖,說:“你怎麼如此磨磨蹭蹭的,叫人是吧?要多少?”
“坐滿最佳。”
她一揮袖,喊道:“人!”
觀眾席位上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阿媚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