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焯看著郎綿綿,他從來沒對郎綿綿發過火,但這次他卻沒能忍住,他雙眼通紅:「你瘋了?!你為什麼要攔我?!」
郎綿綿也不甘示弱:「你該看看你剛才的表情和臉!你想怎麼樣啊?跟人家打一架嗎?你沒看出人家不想搭理你嗎?!」
郎焯偏過頭,他緊抿著嘴唇,然後喘著粗氣說:「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郎綿綿:「我是不懂,但哥,你剛剛那個樣子能跟人聊什麼?你不如好好冷靜一下,就算你要做什麼也得知道自己的目標,這還是你教我的,人如果不夠冷靜就只會犯蠢,越犯蠢,你想要的就會離你越來越遠。」
郎綿綿走到郎焯旁邊,伸手拍了拍郎焯的肩膀,她聲音溫柔了不少:「哥,我們先回去吧?你好好洗把臉,你有什麼要做的要說的,明天也不遲。」
郎焯卻只說了一句話:「那個戴帽子的人是雲青岑。」
郎綿綿的表情瞬間變了,她緊緊抓著郎焯的胳膊,害怕郎焯跑掉。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郎焯的心理狀態了,她也是唯一一個知道郎焯有多愛雲青岑的人,她也一直為郎焯在父母面前保守這個秘密。
雲青岑死的時候,她剛考上大學,來投奔郎焯,就住在郎焯當時租的房子,兄妹兩同處一室,她眼睜睜看著這個在她心裡從來頂天立地的哥哥崩潰,那段時間郎焯辭去了工作,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她知道他陷入了漩渦,也是那時候知道她哥哥是個同性戀。
她在小地方長大,對同性戀抱著潛移默化的厭惡。
但哥哥是同性戀的震驚和厭惡很快就被心疼代替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死亡能帶走另一個人的靈魂。
這讓她說不出一句譴責的話。
直到現在,即便父母年年對郎焯催婚,她都會想辦法為郎焯打掩護。
「哥……」郎綿綿輕聲說:「雲青岑十年前就已經走了。」
郎綿綿:「不管那個人多像,都不是雲青岑。」
郎焯卻非常堅定地說:「他就是青岑,我認錯誰都不會認錯他!只有他有那樣的氣質,那樣的一張臉。」
郎綿綿:「說不定是整容的,照著雲青岑整的,站在他旁邊那個男人一看就有錢,有錢人什麼幹不出來?」
郎焯迷茫的看著郎綿綿,但他並沒有認同郎綿綿的猜測,他只是說:「我會證實的。」
他重複道:「我會證實的。」
郎綿綿在心裡嘆了口氣,但不敢刺激郎焯,於是她拍著郎焯的背說:「好好好,等你冷靜下來想辦法去證實,我們先回家吧。」
她一直覺得自己哥哥走出來了,現在她才發現他還在漩渦中。
十多年的感情,接近十一年的絕望,她怕他這次扛不過去。
夜晚的城市依舊車水馬龍,路邊人群熙攘,燈光閃爍。
雲青岑坐在車裡,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趙鶴軒一邊開車一邊說:「郎焯這麼多年還是沒怎麼變。」
雲青岑看向車窗外:「你想說什麼?」
趙鶴軒:「你會跟他相認嗎?」
雲青岑笑了一聲:「他現在過得好好的,何必呢?」
趙鶴軒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我都不知道我要不要羨慕郎焯了。」
雲青岑沒什麼表情,也沒回話。
趙鶴軒知道雲青岑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他換了個話題:「這段時間你還忙嗎?公司運營的怎麼樣?」
雲青岑在車裡伸了個懶腰,他看著趙鶴軒的側臉說:「還不錯,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趙鶴軒笑了笑:「那就好,本來我打算你那邊不順利的話,我就把我公司運營部的人才借給你。」
雲青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