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數學老師走到門口問。
“出了點事,”班主任略帶歉意地笑了一下,“沒事,你接著考吧。”
兩個人走出去,這才看見窗邊站著一個瘦高的年輕男人。
“這是於警官,過來找你們瞭解點情況,”班主任壓低聲音介紹,然後又抬頭對那個男人說,“這是楊煊,這是湯君赫。”
那個穿著便衣的警官朝他們笑笑,開門見山地問:“你們認識周林嗎?”
——“不認識。”
——“認識。”
兩個聲音撞到一起。
湯君赫的心頭泛上一股強烈的不安感,但他面上沒表露出來。
而楊煊則是皺了皺眉,他是真的不知道周林是哪根蔥,他壓根沒把這個名字跟那個總是跟著湯君赫的人聯絡到一起。
“嗯?”那警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倆。
湯君赫嚥了咽喉嚨,竭力平靜地說:“我認識,他不認識。”
“好吧,”警察沒多追問,“但你倆都得跟我走一趟,錄個口供。”
“周林是誰?”楊煊看著那個警察問,他比警察還要高一些。
警察看著湯君赫,他以為這個說“認識”的男孩會替自己解釋的,但湯君赫什麼都沒說——他很謹慎地聯想到周林最近的消失。
“一個老師,”那警察對湯君赫說,“是你以前的老師吧?”
湯君赫說:“嗯。”
楊煊反應過來,是那個一直跟蹤湯君赫的變態老師,幾天前他揍過的那個人。
“他死了。”那警察語氣平靜地說,“被車撞死的。”
湯君赫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震驚,楊煊則幾不可見地又皺了皺眉。
死者身上有被毆打過的痕跡,”那警察觀察著他們的神色,繼續說:“所以,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
第二十五章
“你是說,周林是你打的。”警察看著面前的湯君赫問。
“嗯,他試圖對我進行人身傷害,”湯君赫的十根手指交疊在一起,指節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白,“所以,我是正當防衛。”
一旁做筆錄的女警察搖搖頭,從鼻子裡哼出氣,笑了一聲,另一個負責提問的警察也笑了:“你哥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們兄弟倆都說人是自己打的,感情可夠好的。那你交待一下打人的經過吧。”
“我先是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朝他肚子上踢了幾腳,”湯君赫語速很慢,邊思考邊說出口,生怕露出什麼破綻,但他已經記不清那天黃昏的場景了,那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他被我踹到地上……”
“他沒還手?”聽出他在說謊,用筆記錄的女警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個試圖對你進行人身傷害的人,在你進行反抗的時候,不會還手嗎?小朋友,做筆錄的時候說謊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你哥剛剛已經交待得很清楚了,你想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沒那麼容易的,這不是誰說自己打人了就打人了,要看證據的。”另一個警察看著他說,“他脖子上的痕跡,明顯不是掐痕。”
“可是,是他自己跑走的時候被撞死的,”湯君赫抬頭看著警察說,“跟誰打了他有關係嗎?”說完這句,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陰沉,慢吞吞地繼續說,“惡人自有天收,不是嗎?”
他天真的神情中透出一種報復的快意,那個做筆錄的女警察一抬頭,恰好對上他的目光,一時間有些錯愕。
打架的明顯是哥哥,反而弟弟的反應更讓人不寒而慄。她的腦中出現這種想法。
但那種眼神在湯君赫的眼中一閃即逝,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打完之後,你們有對他進行威脅或者恐嚇的行為嗎?”另一個警察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