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次投出去的球離籃框近了一些,沒待楊煊發話,湯君赫便自己跑過去將籃球撿了回來。
楊煊看他再一次將籃球舉過頭頂,伸手調整了一下姿勢,分析道:“你的手腕太硬了,這裡放鬆點,”說著他站到湯君赫身後,握住他的左手,輕輕朝前一撥,湯君赫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柔和的力量從手掌後面傳過來,球便脫手了。被拋至空中的籃球劃出了一道平滑的拋物線,然後直直地落進了籃框裡。
“姿勢沒什麼問題,多試幾次就能投進去了。”楊煊說著,走到籃框下面,將剛剛滾落到地上的球撿起來扔給湯君赫,說,“你投過來,我在這邊把球扔給你。”
湯君赫接住球,又試了幾次。但他毫無經驗,加之又怕打到站在籃框旁邊的楊煊,越投反而距離籃框便越遠。
楊煊替他撿了幾次籃球便耐心告罄了,他把球扔給湯君赫,走過來說:“算了吧,人為什麼要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可是我還沒學會。”湯君赫並不想早早收手,眼巴巴地看著楊煊,眼神裡透著一股倔勁兒。
“那你自己投著玩吧。”楊煊不再管他,走到一旁倚著鐵絲網,看著他一次次投不中,又一次次跑過去將球撿回來。
下課鈴響了,體育老師不在,籃球場上的人都自覺散開,成群地聊著天朝教學樓走過去。
“哥,我再試幾次。”湯君赫舉著籃球扭頭對楊煊說,“我想投進去一次。”
楊煊抱臂倚著籃球場邊上的鐵絲網,對著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隨便。
湯君赫投出去的籃球幾次碰到籃板和籃框,但跌跌撞撞地就是不肯落進去,來回的跑動和跳躍讓他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層汗,他把球撿回來,抬起手蹭了一下額頭,正打算再次投的時候,楊煊朝他走了過來。湯君赫以為自己的姿勢不對,站在原地便不動了,等著楊煊來為自己糾正姿勢。
沒想到楊煊走過來之後,微微躬身,伸出一隻手臂環住了他的腰,稍稍用力便將他抱離了地面,然後就著這個姿勢抱著他朝籃框走過去。
湯君赫有些僵住了,他還沒搞明白他哥哥要做什麼。
“籃球舉高點。”楊煊不帶什麼語氣地說。
雖然沒搞懂為什麼,但湯君赫還是聽話地舉高了籃球。
“投吧。”楊煊又下了另一道指令。
湯君赫一伸手,籃球就觸到了球框,再一鬆手,籃球就準確無誤地落了進去。
楊煊將他放下來,低頭看著他說:“投進去了,能走了吧?”
還未離開操場的幾個人這時都朝他們的方向轉頭看過來,一時臉上全掛滿了訝異,等他們走後,在場的人紛紛面面相覷。
“楊煊和湯君赫其實是兄弟”這個傳言,打從湯君赫轉校第一週就開始在理科三班小範圍流傳,一年過去了,幾乎全班都預設了這個事實,已經少有人在背後議論這件事情。但因為發生在操場上的這個畫面,三班又掀起了一陣議論熱潮。
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湯君赫的心情一直雀躍到次日清晨,但那天晚上他還是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從抽屜裡拿出那個亮黑色的煙盒,將裡面那支斷成四截的煙拿出來,留下兩截放到家裡以防萬一,其他的分別塞進校服口袋裡穩妥放好。
翌日清晨是語文早自習,湯君赫中途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班裡的同學都在埋頭背誦重點古詩詞,困頓的背書聲猶如一片沉悶的嗡鳴。走到馮博的座位旁,湯君赫的腳步停了下來,他露出手中藏著的煙盒,手放到馮博桌上,用煙盒敲了敲他的桌沿。
原本昏昏欲睡的馮博在瞥見煙盒的那一瞬便睏意全無,他驚詫地抬頭,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湯君赫,那雙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向自己,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