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哎,是脖子上戴了東西嗎?但其他幀畫面好像看不到啊……”尤欣又拉了幾下監控畫面下方的進度條,“假設是首飾的話,一般來說,這種藏頭藏尾的嫌疑人都會避免戴這種有識別性的東西啊,所以這玩意兒對他來說可能挺重要的。”
“嗯,”楊煊點頭道,“這人大機率是奔著我來的,如果是為了報復的話,那人對他來說也一定很重要。”
“完全沒有頭緒啊……我明天申請查一下我們以前隊裡的資料吧,但我覺得啊,上面不一定會給我們。”
“試試吧。”楊煊說著,背過身靠著桌沿,拿出手機給湯君赫撥了個電話,那邊沒接,他皺了下眉。
“怎麼了?”尤欣仰頭看他。
“這邊你多留心吧,我先走了。”楊煊將手機放回兜裡,拿著車鑰匙離開辦公室。
***
酒吧裡燈光閃爍,幽藍色的,明明滅滅,人待在這樣的環境裡會生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因為誰也看不清誰,誰也不想被誰看清。
視野前方,話筒前坐著的丁黎正在唱《灰姑娘》,是麥澤剛剛提議的。
丁黎跟麥澤搞了八年樂隊,一直都是樂隊鼓手,臨到要跟唱片公司簽約時,到底還是放不下學了八年的醫學,轉而投靠一家醫藥公司,如今做科研也做得風生水起。
湯君赫再跟應茴見面,是學醫的第五年,舍友丁黎有一天突然回來說,他在實習的醫院裡見到了自己多年以來的夢中情人,“說什麼也要追到手”。
總之過程是曲折的,前景是光明的,半年後丁黎請宿舍其他三人吃飯,湯君赫這才知道,原來丁黎每天在宿舍裡唸叨的那個人是應茴。
湯君赫有些恍惚,十年前楊煊也唱過這首歌,那時的燈光似乎也是幽藍色的。他看向應茴,應茴正站起來給周圍的人拿酒,一圈人圍著她起鬨,她有些臉紅,但舉止依然得體。如今應茴在一家知名的網際網路公司做產品經理,已經工作幾年,儘管身上少了當年的少女嬌俏,但卻多了幾分溫婉和知性。
臨到給湯君赫拿酒,她將那杯雞尾酒放到他面前,然後在他旁邊坐下來,看著臺上深情凝視她的丁黎,忽然轉過頭看著他:“楊煊回來了,是嗎?”
她化了妝,眼睛顯得有些無辜,眼尾處亮閃閃的。
湯君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過了一會兒才說:“嗯。”短促的聲音湮沒在音樂聲裡,不知有沒有落到應茴的耳朵裡。
“我看到那個新聞了,十多年了,真的有點感慨,不過……不得不說,當年我的眼光還真是不錯,”應茴朝他眨眨眼,那種少女的嬌俏似乎又回來了,見湯君赫不作聲,她又看向臺上的丁黎,莞爾道,“當然現在也很好。”
話裡話外,都是已經放下的樣子。湯君赫側臉看向她,他忽然有些羨慕應茴,能這樣徹底地放下一個人。
然而他自己卻像上了毒癮一般的,經過了痛苦難忍的戒斷期,明明知道再來一次會有多危險,卻還是忍不住復吸一次,再復吸一次。
“我記得楊煊也唱過這個。”應茴轉過頭看著他,像是在等他說話。
湯君赫手裡的酒杯見了底:“是麼?”
應茴笑彎了眼睛:“你應該記得更清楚才對啊。”
一首《灰姑娘》結束了,丁黎從臺上走下來,一片起鬨聲中,應茴湊過來,貼著湯君赫的耳朵說:“你們當年真的只是兄弟嗎?”然後直起身,大方地挽著走過來的丁黎,十指相扣。
一群人喝過酒,又吵著嚷著要轉場去ktv唱歌:“在這兒只能看麥澤乾嚎,去個大家都能嚎的地方。”
麥澤站起來擺手說:“我不去嚎了,明天還有商演呢,”說著扭頭找湯君赫,“你去麼?你個外科醫生有什麼資格去啊,明天還得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