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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沒再動一步。
直到路過拐角,方清漪忍不住回眸,餘光瞥到容屹依然站在那裡,沒動分毫。之後的飯局裡,方清漪和容屹碰面,他也是一臉淡漠,對她的態度和對其他人的態度一模一樣。
將避嫌這事,貫徹的徹底。
飯局臨近尾聲,容屹率先離席。
方清漪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埋頭吃飯。
未多時,飯局結束,方清漪跟隨眾人一同去往會所的旋轉正門。大多人都開車過來,有人早有準備,提早叫車。唯獨方清漪,身邊的同事都走了,她手機裡打車軟體還顯示著,前方排隊等候17人。
她視線隨意一瞥,猛地定在某處,“容屹。”
聲音不輕不重,足夠讓他聽清。
容屹循聲望來,冷淡的視線停留在方清漪身上。
一秒。
兩秒。
三秒——
然後挪開。
方清漪睫毛顫了下,失落情緒豁然傾覆住她腦海。
然而下一秒,她唇畔溢位笑來:“這麼聽話?避嫌到這份上?”
不遠處的容屹,聽到這話後,遠離她的步伐,改變方向,一步步,緩緩向她靠近。
他垂眸睨她,昏沉沉的夜色裡,語調清淡似冷澗深雪:“不是你要避嫌?”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方清漪說,“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這麼聽我的話?”
因她這話,二人同時被拉扯回五年前。
那時的容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情冷性。他被稱為天才少年,十九歲就從哈佛大學畢業,優渥家境締造下的矜貴公子哥,幾乎將不可一世刻在骨子裡。
沒有遷就人的習慣,就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旁人。就是這麼一個孤傲的清冷少年,在方清漪面前,溫馴又聽話。
方清漪和他說:“容屹,你要不要抱我?”
於是容屹伸手抱她。
在他懷裡。
方清漪近一步蠱惑他:“想不想親我?”
於是容屹低頭,舌尖舔舐著她的唇瓣。
那陣子,容屹對方清漪,可以說得上是言聽計從的。唯獨一件事,方清漪使出渾身解數,容屹都不願意向她低頭。
“我和你認識這麼久,就沒聽你叫過我一聲姐姐。”
容屹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她,未曾偏移半分。
沉默片刻,他伸手,掐著她的下巴。她面板薄,又白,輕輕一捏臉畔便染上一層緋紅。脆弱的彷彿輕而易舉就碎在他掌心。
“想聽我叫你姐姐?”他冷嗤,“做夢。”
◎我以身相許◎
容屹比方清漪小三歲。
可他沒叫過方清漪一次“姐姐”。
他理由很多。
最為直接了當的一條理由是,
——“你還在上大學,我都大學畢業了。”
按照出生年月定論,方清漪確實比容屹大。可按照涉世深淺,容屹佔上風。
更遑論,方清漪從沒把容屹當做弟弟看待。人和人之間的吸引與被吸引,緣由大不相同。但是方清漪能夠確定的是,面前這個清冷端方,對周圍一切持漠然態度的容屹,喚起了她皮囊裡的渴望與血脈裡的動情翻湧。
十九歲的容屹。
在方清漪眼裡,是個對她有著致命又強烈的性吸引的男人。
時隔五年再見面。
如今的容屹,一身高定西裝。黑色西裝封印住他修長身姿,被深色領帶禁錮住的脖頸,一雙黑得能夠吞噬世間萬物的眼,不遠處的光線投射在他身上,斑斕霓虹,染不上他身上一點兒色彩。
褪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