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很難再找到第二個。所以那具燒黑的屍體,傅銘傑沒有絲毫懷疑過。他不知道有個機構在做人體試驗,在男性身體裡移植女性的器官,讓男的能夠像女人那樣懷孕。
只是這項試驗以失敗告終,包括那名頂替徐擇的人,也是其中一個失敗品,那個孩子,在懷上後沒一個月就死了。
傅銘傑不知道這些,因為影片裡親眼看到徐擇被剖開肚子,並且拿出血淋淋的孩子,而且也沒有其他更有力的線索證明那不是徐擇,在他眼裡,徐擇和他的孩子都死了。
傅銘傑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一雙深暗的眼瞳,似乎周圍的光芒無法融入進去。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叩響,傅銘傑站著沒動,他知道這個時候誰會來這裡,除了言默意外不會有其他人。
言默推開門走了進來,和之前的好幾次差不多,他來的時候傅銘傑背對著他。
言默往屋裡走,走到傅銘傑身旁,他和朋友並肩而站,也眺望著遠處的天際線,霞光細微,色澤暗淡,靠近傅銘傑身邊,言默能夠切身感受到來自對方身體的一種沉暗和冰冷。
如果喜歡上一個人會讓人有這種境遇,言默突然覺得他還是被愛上某個人的好。雖然那個人讓自己非常心動,但冥冥中言默有種預感,可能不管自己做什麼,對方都不會喜歡自己。
明明人就在自己咫尺之間,就是那麼奇怪,言默覺得自己伸手碰觸不到對方。
言默還很少做這種自打臉的事,他剛和人說了要追求對方,轉頭就在打退堂鼓,說起來真不像是他的性格。也沒辦法,一個前車之鑑就在他身邊。
“你這兩天是不是又沒怎麼吃飯?”言默朝傅銘傑那張瘦得快脫形的臉,這人眼圈深陷,眼底一片青色,尤其是那雙眼睛,變得好像任何光都進不去了一樣。
傅銘傑沒出聲,他盯著窗戶外的虛空裡,像是人在這裡,思緒已經離開了。
“人已經走了,你不能總是停留在過去,哪怕這個天炸了,該過的生活還是得繼續。”
“銘傑你應該試著把視線轉出來,放到其他地方。”
這樣的話言默說過很多次,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老年人一樣愛嘮叨了。
他其實也不想這樣,可是每次看到傅銘傑這個樣子,就覺得想把人從過去的悲傷中給拉出來。
言默嘴唇微微張開,看起來似乎還有話說,湧到舌尖的話在傅銘傑肅穆冷峻的臉龐上定格後,轉瞬停了下來。雖然那名叫徐北的青年和曾經的徐擇很像,可終究不是同一個人,他往傅銘傑身邊送過外貌有七八分像的,都沒能讓傅銘傑動心過,言默忖度了片刻,決定還是不讓傅銘傑知道徐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