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取義是被機械艇從她頭頂的天空中飛過時帶來的噪音給驚醒的,少女一個翻身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帶著一絲寒意的她來到窗邊,看到的是正在鐘樓那邊機降的機械艇。
有人來了,這是好事,而壞事是他們判斷錯了她的位置,當孟取義看到機械艇在城南進行第二次機降時,就知道自己必須進行移動了——她必須去鐘樓那兒,或是去城南找人,這取決於混沌和活屍給她留的是什麼路了。
如果混沌和活屍在城北打得很兇,那麼孟取義只能繼續等待。
事實是,孟取義還沒有跑路,這邊就已經打了起來,混沌的部隊從城北進入了城市,他們正在與北上的活屍戰鬥,孟取義所在的街區已經變成了戰場。
為了避免自己暴露,孟取義不得不給自己拍上了斂息術式,然後用術式將通往二樓的臺階徹底破壞。
還沒等孟取義鬆一口氣,她所在的小樓一樓就被混沌衝了進來,這些拿著前裝火槍的混沌士兵嚎叫著想要利用這處的至高點來打擊活屍,他們注意到了樓梯已經被破壞,有些氣急敗壞地想要爬上來,但是活屍們已經漫卷而來,於是孟取義只能一邊努力蜷縮自己,一邊聽著樓下的尖叫聲,槍聲,咀嚼聲和刀子入肉的聲音。
其間有手搭上過二樓的邊緣,一個混沌探出腦袋,和孟取義深情對視的混沌士兵正張開嘴準備叫,而孟取義伸出手想要用法師之手掐住命運的咽喉之際,混沌突然往下一沉,於是脫口而出的不再是警告,而是驚恐地尖叫,孟取義的法師之手沒能掐住命運的咽喉,而混沌也沒能完成命運的吶喊,而是被活屍們拖了下去。
生命在完成屬於彼此的一種輪迴。
孟取義思考了一下,決定讓自己的活化藤將一旁的傢俱拉倒,擋住了她與邊緣之間的直視視界。
然後她又在邊緣來了一發油膩術。
接著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的叫罵聲,重物摔倒的聲音,似乎還有辯解的聲音,但是很快的活屍們的嚎叫聲就再一次連片響了起來。
於是孟取義聽到了撤退的腳步聲們越來越遠,而叫罵聲隨著活屍們手足並用的突破了一樓的牆體之後很快就沉默了下來。
然後又過了一會兒,咀嚼聲也漸漸停下,而四足爬行的活屍們隨著遠處的嚎叫聲再一次開始前行。
孟取義讓自己召喚出來的偵察眼球看了一眼一樓,然後不得不閉上了眼睛,活屍們的進食現場哪怕已經見過許多次了,但這一次場面太大,鋪得太開,讓身為少女的孟取義不得不敬而遠之。
至於血腥味,孟取義倒是已經習慣了——在戰場上這麼多天,別說血味,就說烤肉的味道吧,自從知道了這烤肉的味道來自矮人工兵的噴火器與混沌爪牙的天作之合之後,孟取義經歷了從聞著香到聞著想吐再到聞著香,可以說是經歷豐富了。
所以在看了一眼窗外,發現混沌與活屍正在整個城北打成一團之後,孟取義只能認命地等待外面的這場混戰能夠劃上一個句號。
希望這個句號能在少女的有生之年劃上。
………………
“城北打得很厲害,活屍和混沌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打成了那樣。”正在拆除鐘樓天台通往下方的樓梯的哈爾桑看了一眼城北的情況——他甚至不用望遠鏡,都能看到那些在街道上與樓頂上混戰的雙方。
活屍的攀爬能力非常強,混沌士兵們雖然也有火槍,但是這些前裝槍根本打不過這些高速移動,往往還能捱上幾槍而不死的活屍,而火力不夠,數量也不夠的時候還打浪戰,失去了佇列與陣形,混沌的損失肉眼可見。
“等一下在我們身後的缺口布置一個偽裝板,活屍雖然沒有看得很遠的紅外視覺,但是它們對活動物體的把握還是非常精準的,我可不想被它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