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還是太小瞧她了。
蘇溪給陸江繫好帷帽,放下帷帽前面的白色紗幔,朝他伸出左手。
「走吧!」
「這裡的小狐狸太多了。」
「人家應付不過來。」
站臺邊上的少女們氣得肝疼。
從蘇溪出場,她們就猜到對方是來「找場子」的,不曾想人家是來「砸場子」的!
她故意和大皇子秀恩愛,還「強迫」大皇子戴女子帷帽簡直
小女子架勢!
沒氣度!!
矯揉造作!!!
邊上的表姐直望著蘇溪發愣。
她總覺得大皇子的卿伊十分面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不,她應該沒見過。
此等狐狸精,媚態橫生,就連見慣市面的她都甘拜下風,若是她從前真見過,不會不記得。
陸江終於明白蘇溪氣什麼了。
他眉梢輕揚,唇角的弧度愈發大了。
他的面前,蔥蔥玉指不安分地跳躍。陸江反覆幾個深呼吸,伸出右手,與她十指相扣。
少年郎的右手腕上,纏著一根打了死結的紅繩。
作者有話說:
陸江:老婆威武,老婆神勇,老婆鬥狐狸精嘍
蘇溪拽著陸江的耳朵:滾,回家跪著!
◉ 33、哄她
蘇溪牽著陸江往人少的地方走。
她對麓山書院熟, 後山和廚房在哪、哪兒有假山流水、哪兒的竹林長得茂盛、哪兒的提坎旁有個封了的水井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走到講堂背後的小園林裡,蘇溪立馬鬆開陸江。
往常有很多學子坐在小園林的香樟樹下讀書,今日放榜,大家都跑去講堂前面的庭院候著了, 此處倒安靜。
蘇溪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 一個勁往香樟樹林鑽, 壓根不理身後的陸江。
陸江戴著蘇溪的帷帽, 默默地跟在後面。
眼見蘇溪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差點被路邊的石子絆了一跤, 他快速上前,攔住蘇溪。
「很氣?」
還用問麼?
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蘇溪雙臂環在身前,傲嬌地仰著下巴望向蔚藍色的天空。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裡灑下,灑在蘇溪左邊的臉頰上。
她畫著曉霞妝, 兩邊臉頰有月牙形的胭脂,紅紅的一小片, 被陽光一照, 還真有幾分晚霞餘韻之貌。
陸江抽了抽唇角, 向前一步, 湊近蘇溪。
「你知道我對她們不感興趣。」
「沒有呀!」蘇溪輕飄飄地瞟了陸江一眼, 拉開和他的距離, 「你對蘇婉兒不是挺上心的麼?」
蘇婉兒是蘇溪的表姐,是舅舅的親女兒。
陸江皺著眉,好一陣沒有說話, 手指來回輕撫寶劍上吊著的藍色流蘇。
半晌, 他問蘇溪:「蘇婉兒?是誰?」
「就是那個胸很大、腰很細的女的!」
蘇溪翻了個白眼。
裝吧!
你就裝吧!
還假裝想不起?
陸江簡單地回憶了一番, 正色道:「她說沈惜公子的字畫擺在講堂, 問我要不要去看看。」
蘇溪冷哼一聲。
她稍加提示, 他就能記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看過人家的大i胸和細腰,惦記著呢!
蘇溪伸出白嫩的手指。
為了配合她臉上的曉霞妝,蘇溪讓夏末給她的十個手指甲塗成了艷麗的大紅色。
她極少弄指甲,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