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選擇。”
“那你當時為什麼要把我抱得那麼緊呢?”仇文反問。
關敬英又沒聲了。
仇文仰頭:“好吧,我其實知道。”
那些人類跟他說過,無非是感性與理性之間的掙扎,無非是大義與個人情感之間的抉擇。無非是“我也是人,是人就無法逃避情感需求”。
關敬英也就28歲,還年輕得很,硬是讓他區分心中的情感也太過分了。
“你也想讓你的名字出現在教科書上嗎?”仇文問他。
關敬英搖搖頭:“仇先生,那些能出現在教科書上的人是山脈,我的話,應該只是一粒細沙吧。”他微不足道,但是他不可或缺。
“好吧。”仇文把腦袋輕輕靠在了關敬英的身上,“那我應該用什麼方法留下一粒細沙呢?”
關敬英僵住了。
“我很喜歡它,我想留下它。”仇文繼續問,“我應該怎麼做?”
關敬英這次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他像個石雕一樣維持著並不舒適的姿勢。
好在仇文並沒有逼迫他的意思,他在等了一會兒之後打了個哈欠,就這麼靠在關敬英身上睡著了。
仇文的睡眠並沒有限制,他甚至能做到就地趴下睡一覺再說。
而關敬英在回神之後看了眼肩膀上仇文的腦袋。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上去摸了摸,像仇文撫摸他時那樣。
摸完頭髮之後他又收回手繼續當雕塑了。
本來關敬英還想牽一下仇文的手,但那樣做好像有點過頭。
他剋制住
() 了自己的衝動,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
“噫噫嗚嗚嗚。”仇冰河摟著周穎鶯放聲痛哭。
周穎鶯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布娃娃,被仇冰河緊抱在懷裡尋求安慰。
她之前看仇冰河哭得太難過,自告奮勇地來安慰這孩子。結果現在她被仇冰河抱得雙腳離地了,一點都不像個成熟穩重的姐姐。
“他太過分了!”仇冰河譴責。
“啊對對對,他太過分了。”周穎鶯連忙附和,附和完了之後她注意到仇冰河的動作,整個人瞬間警惕起來,“冰河!!你別用我的衣服擦鼻涕!我有紙!我有紙!!”這孩子實在太純天然了。
“嗚哇啊啊啊!”仇冰河這輩子都沒這麼擔心過,“我的爸爸和叔叔阿姨是不會死的。為什麼他會死啊!”
周穎鶯被晃來晃去,她覺得她也快死了。
但哪怕這樣周穎鶯也沒有討厭仇冰河。
一旁同樣自告奮勇過來“安慰”的程東潔不理解。
他查了周穎鶯對仇冰河的好感度——百分之七十五,比馬敬對他的好感度都高。
程東潔甚至一度懷疑是周穎鶯喜歡上了外形大變的仇冰河,但是周穎鶯對仇冰河的態度實在不像是對愛人。
“你哥已經脫離危險了,你放鬆一點好不好?”周穎鶯輕聲詢問,“我請你吃頓飯好不好?我知道一家超棒的餐廳。”
“我現在沒有心情吃飯。”仇冰河哽咽。
“特別好吃。”周穎鶯強調。
仇冰河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仇冰河抬頭與周穎鶯對視,纖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水。
“吃飯?”周穎鶯問她。
仇冰河點頭。
最後周穎鶯終於落地了,她拽著仇冰河往前走了兩步。
她們前方有個虛擬屏正在播放過去的紀錄片。一個成年王企鵝身後跟著一隻獼猴桃一樣的王企鵝幼崽,王企鵝幼崽低垂著頭,看起來莽大一坨。
周穎鶯:……
這該死的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