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裡面,快出來!”
沐亦修一巴掌拍在硃紅色的大門上,卻是落了個空,大門從裡開啟。
陸滿庭沉著臉,穿著一身玄色的錦袍。高大的身影擋住沐亦修不住往後偷瞧的目光,冷聲道。
“堂堂一國之君,大呼小喝,成何體統?”
沐亦修亦不在乎,惦著腳斜側著身子看向月門後的屏風。八扇蘇繡屏風上,曼妙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搖曳生姿。
雖看不清面容,只是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也能想象是何等的國色天香。
“裡面那位就是嫂子吧?嫂子,我是你夫君的誒誒誒,君子動口不動手,陸滿庭,留點面,留點面啊!”
陸滿庭輕鬆拽起沐亦修的衣襟,將探頭探腦的沐亦修擰出門外,再反手一帶,關了硃紅色的大門,擰著沐亦修往湯池的方向走。
屋內的蘇吟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沐亦修同陸滿庭差不多高,比陸滿庭還要壯實些。一個高大的漢子被陸滿庭擰小雞似地擰在手心,難免有些丟面。
哪怕入了湯池,侍女送來可口的青提和瓜果,也堵不住他碎碎唸的嘴。
“你說你,為了個女人跟我動手?值得嗎?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你怎麼捨得?”
沐亦修恨了一眼臺階上坐著的陸滿庭,“下來呀!莫不是有了女人,連我都看不得了?”
陸滿庭也不惱,不疾不徐地解了腰間的玉帶,露出纏滿紗布的傷口,俯身,修長的腿堪堪沒入湯池裡的玉階,沐亦修便伸手阻止。
“得了得了,傷殘人士,就不要埋汰我了。”
陸滿庭冷呵,勾了繁雜的錦袍裹住緊實的腰身,悠閒地取了顆葡萄,喂入嘴裡。
沐亦修泡了一會兒,疲憊散了些,舒爽多了。他胳膊肘枕在玉階上,慵懶地往後仰,池中濃濃水汽縈繞,氤氳了他異常捲翹的長睫。
“你託我辦的事,我給你安排妥當了。”他恨鐵不成鋼地望向陸滿庭,惱道,“你的遺言嘛,就算兄弟再不願,也得給你辦了。是不?”
沐亦修嘆氣,“你都不知道你師父師孃聽到這件事,氣得呀,直接從快活島殺了回來。天地良心,兩年了,我這個當兒子的怎麼求都求不回來,你一封書信,就讓他們亂了分寸。”
陸滿庭的師父師孃是沐亦修的親生父母,也就是南冥國上一任的國君和君後。自從兩年前沐亦修登基後,師父師孃難得閒下來,隱姓埋名遊歷江湖,好生快活。
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陸滿庭和沐亦修可謂自小玩到大,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陸滿庭神色微暗,眸中晦暗難明,久久沒有說話。
沐亦修到底是不快活的。
“就沒有別的法子麼?非得你拼了性命救她?陸滿庭,你信不信我馬上掐死她?!”
陸滿庭幽幽地看了沐亦修一眼:“你不會。”
沐亦修頓住,乾咳了一聲,恨道:“就算我不會,你師父能容許你為了一個女人這般作踐自己?他非得剁了她不可!”
陸滿庭沉默良久,幽邃的眸閃過太多太多沐亦修讀不懂的情愫。他下頜線咬得很死,緊抿的唇裡半晌吐出四個字。
“他更不會。”
沐亦修氣結,簡直不想理他,同時感慨幸虧自個不沾情i愛。女人啊,是猛虎,碰不得!
兩兄弟聊了會天南地北,幾年不見,說的話自是多了些。不知不覺,已是兩更天。沐亦修泡得皮都起泡了,從湯池裡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