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鎖骨透著白玉般的光澤,後背上結了疤的鞭痕隱隱泛著不受力的紅。
薄紗落地、小衣服帖,誘人的曲線盡顯。
她本能地護住微微隆起的腹部。
因著有孕,加上吃得好,她豐潤了些,從前的小衣勒得更緊了。
讓她難受的不止如此。
被十多個侍女瞧著,便同是女子,她始終是羞怯的。
以往洋桃伺候她,也只是替她解了外頭的裳裙便褪到屏風後,靜靜地等著她的吩咐,不似現在,這些侍女們全然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更緊要的,是她總感覺有一道狂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駭人,溫柔繾綣中暈著滾燙,似要焚燒人一般。
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
每每陸哥哥想同她共i修歡喜,便是這般熱切又霸道地凝視著她。她不知那視線來自哪裡,卻能想象那人貼在她背後粗沉的呼吸、咬著她白嫩的後頸,喉結滾動。
她渾身泛起一陣惡寒。
不會的,陸哥哥不知道她還活著,更不會追到天牧來。
她強掩下心中的慌亂,語調儘量溫婉。
“你們先下去。”
侍女們垂首,靜默著沒動,蘇吟兒提高了音量。
“怎地,我的話也不聽?”
侍女們齊齊跪在蘇吟兒的腳邊,惶恐道:“奴婢生來就是伺候神女的,若神女不喜,奴婢唯有以死謝罪!”
最左邊的侍女“哐當”一聲撞在石壁上,額頭撞得稀爛。十五六歲的少女昏厥倒地,只留下褐色石壁上一趟鮮紅的血漬。
蘇吟兒大駭,未來得及阻止,第二個第三個接連撞在石壁上。
“夠了!”
蘇吟兒厲聲呵斥,生命的挾持讓她無法視而不見,更震驚這些人的愚忠。
蘇吟兒自認不是驕橫跋扈的人,侍女們雖小心翼翼、謹慎萬千,對她卻並無懼意,獨獨剋制著不親近她。
侍女們到底受何人指使?懼怕的是誰?亦或是四年前的她又在懼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