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左邊挪了挪,避開金少的追逐。金少乾咳了一聲,拿起一片金葉子,對著窗外的陽光晃了晃。
“我家多得是金子,不差這玩意。要不然,你寫個利是封給我?”
紅木色八角矮几上,恰好擺著幾張不同樣式的利是封,那是蘇吟兒打算送給侍女們的。
蘇吟兒搖頭:“不行,我沒有多的。”
金少翻了個白眼:“蘿蔔頭,你也太小氣了吧?五文錢的利是封都捨不得?”
“不是捨不得,是”
蘇吟兒漲紅了小臉,想想不該同他計較,又氣鼓著桃腮,抽出一張利是封,遞給他。
她記得清楚,有一回她哭得傷心,金少送了一隻巴掌大的玉兔子給她。
她不想欠他人情,挑了個金墜子一同拿給他。
金少沒接金墜子,只拿起利是封瞧了瞧。
他翹著二郎腿,悠閒地給自個倒了盞茶:“利是封上沒寫字,還能叫利是封?”
蘇吟兒一時語塞,頓了頓,拿起矮几邊上的狼毫筆,挽起袖擺,在利是封上淺淺落下幾個字,還沒寫完金少的名字,金少就不幹了。
“錯了錯了,我不叫金少,那是別人給我的雅稱。”
蘇吟兒握著狼毫筆不動,那水泠泠的美目瞪得圓圓的,桃腮簇著一抹豔麗的紅,不用細看,也知被氣著了。
金少笑地張揚。
他趴在矮几上,從下往上打量她,似在打量一隻被惹急了的小兔子。
“蘿蔔頭,你為啥不問我叫什麼?”
蘇吟兒恨了他一眼:“你到底說不說?”
“說說,金多多,我叫金多多。”
——“噗嗤!”
侍女洋桃沒忍住,快速跑去門背後,叉著腰大笑,那候著的一眾小宮女,個個都捏著帕子捂著嘴。
金少不甚在意地“切”了一聲。
沒見識!他爹還叫金不愁呢!
“嘿,小嬸嬸,你別顧著笑啊!你看你,字都寫歪了!”
承安殿的殿門口,滿朝文武百官候了足足兩個時辰。
按照習俗,大年初一這日,百官們需得在卯時拜見天子,隨天子一起祭拜天神,為江山社稷祈福。
可百官們左等右等,只等來嚴公公帶著兩個小太監從承安殿出來。
——“皇上龍體欠安,今日這禮節就免了。各位請回吧!”
文武百官們站在寒風蕭瑟的大殿門口,氣得直甩手。
老皇帝昨個夜裡“一展雄i風”“一夫馭六女”,今個就病了?怕不是龍體欠安,是醉在溫柔鄉、捨不得起來吧?
陸滿庭曉得老皇帝的德性,壓根沒去承安殿。
他去了京城西街的煙花巷。
煙花巷位於京城西街最隱蔽的地段,是男子們醉生夢死、快活風i流的銷金窟,是良家女子從不敢踏足的地方。
那兒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白日裡卻是門窗緊閉。
一雙赤金足靴踩過泥濘的街道、繞過衣衫襤褸的乞丐,走進一座虛掩著大門的閣樓。
“咚咚咚”的腳步聲響在搖晃的木樓梯上,領路的老媽子殷切地推開一間昏暗的廂房。
“爺,就是這位了。”
廂房的角落裡,坐著一位略顯瘦弱的白淨姑娘,病懨懨的,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但模樣是俊的,眉眼兒彎彎的,有幾分狐媚的味道。
陸滿庭在那姑娘跟前半蹲下來。
他取了張乾淨的潔帕,搭在姑娘纖細的手腕上,細細地把了會脈。
起身,他扔了潔帕,示意風離將賞錢拿給老媽子。
“多謝大爺!”老媽子將賞錢揣進懷裡,又踢了那姑娘一腳,“你個賠錢貨,染病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