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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扯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很苦,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洋桃。
瓷瓶上刻著“徐記”二字,是市面上最好的潤手膏,許多官家小姐一擲千金也難求一份。
清秋:“你每到冬季手就裂開,這瓶潤手膏”
“不用了,”洋桃打斷清秋的話,“你無需刻意討好我,我不會接受的。”
洋桃又說:“小姐對主子有多重要,你比誰都清楚。主子大業在即,出不得半分差錯,你好自為之!”
清秋猶豫半晌,終是開口:“若是我說,我對小姐沒有半分的惡意。你信嗎?”
洋桃轉身,動作乾淨利落:“信不信要看你怎麼做,而不是說了什麼。”
恰好這時,風離抱著一沓冊子過來。
“洋桃,這是安國君拿給小姐的。要不你帶過去?”
冊子厚厚的,至少也有個五六本,有些泛黃,似在塵埃裡放了好幾年。冊子的最外面有一個鮮紅的印章,蓋在“蘇蠻”兩個字上。
蘇蠻是蘇吟兒已逝的父親,曾是陸滿庭最得力的副將。
洋桃想了想,笑道:“不了,風離大哥,還是麻煩你親自跑一趟吧!”
蘇吟兒委實沒多少心思,午膳僅用了一小碗雪蛤粥,便懨懨地睡了。
醒來以後,發現窗邊的桌案上放著一沓軍中的冊子。
是有關她父親生前的資料。
蘇吟兒心神一怔,恍然間意識到什麼,急急地喊來洋桃:“這是哪來的?”
洋桃衝她眨眼:“老爺的資料屬於軍中機密,除了安國君,誰敢有膽拿給您看?”
蘇吟兒仔細地摩挲著陳舊的冊子,將它們寶貝似地擁在懷裡。
那帶著歲月的塵埃氣息,讓她彷彿回到廣袤的漠北、回到和父親相依為命的日子。
有了父親的資料,想要順藤摸瓜找到母親應該不難。
蘇吟兒剛剛小憩過,薄裘微亂,額間的碎髮貼在香粉雅魅的雪頸上,更添幾分稚嫩的嬌媚。
她桃腮緋紅,嘟著小嘴嗔怒。
“別以為他這樣,我我就能原諒他!”
洋桃自然曉得小姐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她笑嘻嘻地塞給蘇吟兒一顆酸溜溜的糖果,哄道:“咱不原諒,您想氣多久都成!”
蘇吟兒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來研讀父親的資料。
父親家境殷實,可惜爹孃死得早,無依無靠的他只能寄居在伯父家長大。後來軍中招兵,父親去了軍營,跟隨軍營到了漠北。
這和蘇吟兒從前知道的完全不一樣。
父親說他是孤兒,靠著街裡鄰坊救濟活到成年。正因為他沒本事、沒背景,無法給蘇吟兒的孃親一份安穩的生活,才痛失了愛人。
按照大庸國的律法,無論誰人想要參軍,都需得提供真實的家庭情況。
一旦有假,按律法處置。
這也就意味著,父親對自個的身世,隱瞞了蘇吟兒。
父親為何要隱瞞呢?
蘇家在京城是大戶,頗有勢力,怎麼說都是父親的至親,又養育過父親,父親沒有不認蘇家的道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父親寄人籬下的那十來年,日子過得很不好,說不定還和蘇家鬧過不可調和的矛盾。
蘇吟兒斟酌了一番:“洋桃,後日是大理寺正卿夫人的壽宴。你說蘇懷仁會去嗎?”
蘇懷仁是蘇家的長子,按照他和父親的關係,蘇吟兒應該喚他一聲“堂叔”。
蘇懷仁是輔國中尉,雖無實權但享有世爵,在京中複雜的人脈關係網中,佔得一席之地。
洋桃不知蘇吟兒打得是何主意,自顧自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