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柯感覺心臟開始焦灼的疼,針扎一樣的,渾身從頭麻到腳底,半天發不出聲音。
他沒想到一次平常的出行,竟然成了永別。
如果,他沒有去陸玄的錄製現場…
如果,他沒有坐上那輛計程車…
如果,沒有如果。
隔了許久,嚴柯終於找回了一點理智,“你們保重身體。”
說著又拿出手機加好微信,補了一句,“葬禮時間定了通知我,我一定來。”
他真的害怕,父母承受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就此坍塌崩潰,了卻餘生。
兩個老人看著這個
嚴柯神情恍惚的回到公寓,就那樣靠著沙發角在陰影裡坐了很久。
好像只有在黑暗的包裹下,他的煩躁不安才敢慢慢地釋放出來。
他作為另一個嚴柯活了下來,一切都是未知,前途未卜。
他沉浸在自己的焦慮中,以至於大門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有人開了門又關上都沒發現。
那人也沒開燈,換了拖鞋就偏頭點了一根菸,黑暗中,猩紅的光忽明忽暗像狼的眼睛。
陸玄藉著窗外的微光慢悠悠的往自己房間走,沒注意,被坐在客廳地板上的嚴柯絆了一下。
“萬聖節還沒到,你在這想嚇死誰?” 陸玄淡淡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嚴柯這才從混亂的思緒中察覺,趕緊站起來撲到玄關處,“啪嗒”一聲,燈亮了。
“我在想事情,不是故意嚇你。” 嚴柯沒穿鞋,光腳踩在地板上感覺有些涼。他的腳趾蜷縮起來,手足無措的抬頭看他,眼睛溼漉漉的,看得陸玄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