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在二樓補課,蘇斂沒來過這一層,倒是新鮮。
地下室的風格和上面截然不同,天花板是潑墨一般的藍,看上去還挺酷炫。
牆壁用矽藻泥做了隔音,正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投影,話筒架,架子鼓。幾個懶人沙發往地上一丟,整個房間看上去很有池妄那股懶散的風格。
林衍坐上一邊的高腳凳,撥著吉他弦調音。
蘇斂看向顧安久:你也會樂器?不會真要跟我合唱吧?
言語之間,很是嫌棄。
小胖子神秘地晃了晃手,從背後掏出一把二胡:我也是會樂器的,厲不厲害?
蘇斂盯著那把樂器,儘量不出口傷人:好像不太搭。
怎麼不搭,你怎麼跟妄爺一個樣!顧安久氣洶洶站起來,拎著二胡賣慘,以前他跟林衍搞樂隊就不帶我,說他們是搖滾範兒,我這中式畫風格格不入。你們以為我想學二胡嗎?還不是因為我爸想聽賽馬。
蘇斂被逗笑:那你挺有孝心。
池妄今天心情不錯,鬆了口:行,給你留幾個音,讓你有點兒參與感。
顧安久咬牙切齒,揚起胖臉:幾個音?
一個八拍,不能再多。池妄憐愛地摸了摸他亂糟糟的頭頂,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顧安久氣得半死,像只炸了的河豚:行吧,主唱吉他架子鼓二胡都有了,還差個合唱誰來呢?
幾人面面相覷,互相來回看了幾秒,緩慢落在盤腿坐著的宋嘉詞身上。
他指了指自己,一臉震驚:我、我、我合唱?可、可以嗎?
隨便唱一句,國歌也行。林衍鼓勵道。
宋嘉詞咬了咬下唇,結結巴巴開口:起、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音色倒是好聽,就是流暢度實在是不敢恭維。
哎呀,你怎麼唱歌也結巴。顧安久無奈嘆了口氣,怎麼辦,小猴子什麼都不會,無法融入集體。
林衍把吉他放在宋嘉詞腿上,輕聲安撫:要不我教你,很簡單的,我們可以一起,我家裡還有一把。
你怎麼不教我,我還會二胡,我很有天分!顧安久再次氣炸,覺得這個世界毫無他的容身之地。
池妄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誰讓你長得不可愛,不知道你衍哥顏控麼?
操,你們這群帥比排擠我。顧安久雙手環抱,不行,我需要安慰。
池妄點破真相:沒人安慰你,別浪費時間,想想選歌。
林衍摸出手機,在常聽音樂裡翻著歌單:得大家比較熟悉的,這樣氛圍才好。選個樂隊的吧?
池妄應說:太小眾肯定不行,最好是全員大合唱。
他抬眼看向蘇斂,視線一碰:你有什麼喜歡的?
兩人對視了一秒,異口同聲脫口而出:五月天。
池妄眼睛亮了一下,含著笑意:這麼有默契啊,聽你上次唱的歌,我還以為會說一個沒聽過的樂隊。
蘇斂微微點頭:你剛不是說了,選大家都喜歡的。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知道池妄玩過音樂,曾經也追過小眾樂隊,那些過去都是他不曾參與的人生。
只是當時京城有一場五月天的演唱會,那會兒經濟寬裕了不少,他們好不容易搶到了票,最後卻沒能一起去看現場。
現在想想,就覺得挺遺憾的。
蘇斂做了決定,一錘定音:那就選他們的歌。
商量著快速選好了歌,顧安久極力讓自己顯得很有參與感,找出譜子,用手機投屏在螢幕上。
指著密密麻麻的五線譜,佯裝專業說:這個譜子是我在專業網站上找的,怕你們看不明白,你們都先熟悉熟悉。
把你嘚瑟的。池妄嗤笑一聲,鬆開袖釦,坐在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