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這人再張口胡說,他彎著腰穿上鞋,火速離開案發現場。
蘇斂醒得早,這會兒太陽還沒完全升起,隔著一層霧濛濛的薄霧,透出一圈很淡的金光。
山頂上空氣倒是清新,深呼吸幾口,讓人神清氣爽。
等人磨蹭了一會兒出來,蘇斂回頭看他:現在應該可以坐班車回去了,收拾收拾下山。
池妄收回吊兒郎當的模樣,蹲在地上快速拆分帳篷,心裡想著事兒,手背不小心被支架的邊角劃了一下。
沒太在意,他把裝備疊好放進袋子裡,往背上乾脆利落一扔:走吧。
蘇斂幫忙拎著其餘幾個禮物袋,微微垂眼,落在手背的紅痕上,輕輕皺了眉:你的手怎麼了?
小傷,不礙事。池妄隨意用拇指蹭了一下,把上面的血珠抹掉,抓著人的手腕往山下走。
蘇斂擰著眉心,時不時的垂眼看著他的傷口,欲言又止。
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池妄懶洋洋地看他一眼:怎麼,心疼?
得處理一下,支架很髒,容易感染。蘇斂低聲開口。
一會兒拿水衝一下就行。池妄晃了晃他的手腕,慢吞吞說,真要回家?得等到晚自習才能見你,捨不得。
一個快一米九的大男人,抓著人黏黏糊糊撒嬌,竟然毫不違和。
被人拽著,手腕上傳來發燙的溫度,蘇斂無奈道:要不去我家,幫你處理傷口,順帶補課。馬上又是月考,送你的那些資料可以開始刷了。
補課這詞一出,曖昧瞬間煙消雲散。
池妄無語:不是才月考完麼?
蘇斂撇唇說:上一次已經是三週前了,也不算才。
這段時間滿心想著生日告白的準備,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迅速,聽到再度考試,池妄整張臉都寫滿了不情願。
雖然是想要好好學習跟蘇斂拉近距離,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殘酷的。
事實上,他現在還是看著題就暈字,很是抗拒。
好好的一個週末,就這麼被莫名其妙釘在了學習上,還不敢出聲反抗。
池妄摸出手機試著叫了輛車,等了十來分鐘,專車姍姍來遲,終於駛上回家的路。
蘇斂胳膊撐著車窗,突然回過神來:完了,我昨天忘了跟我爸說晚上不回去。
你一晚上夜不歸宿,他也沒問?池妄覺得奇怪,想說這爸也太過於心大。
沒,一會兒回去你就說我昨天在學校留宿,不許說漏。蘇斂壓著聲音,試圖串供。
池妄哦了一聲,一副逗人的語氣:小蘇老師,還想騙家長,你不學好。
蘇斂斜睨了他一眼:你是想讓我跟我爸說,我陪你看了場流星雨,還在山上睡了一晚上,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沒聽明白,池妄狐疑道:會怎麼想?
猛然想起來因為上次時間回溯,池妄並不知道他爸簽收喜被的事,蘇斂瞬間噤聲。
想了幾秒,才慢吞吞解釋:你上回叫他爸,他就一通亂想,你覺得呢。
池妄樂了:也是,你爸挺逗的。不過不算白叫,現在看來早晚得開這個口。
不要臉。蘇斂低聲罵了一句,你收斂一點行不行?
說到這個,池妄一下就來了精神:你看,我們倆第一次見面,我就說你克我,果然如此。從名字上來看,我們倆天生就是一對兒。
師傅從倒視鏡裡瞥了兩個少年一眼,小心翼翼開口:你們倆
他亂說的,您別誤會。蘇斂用指尖掐進他的手臂,讓人成功閉嘴。
計程車停在舊城的小巷子口,蘇斂盯著他背的那包裝備,警惕道:要是我爸問起來,你就說你去野外探險。
小蘇老師,我不是傻子,你不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