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家。林衍含糊不清帶過去。
池妄微微吐了口氣,仰頭說:也是,感情這東西誰能說得清楚。
感情理論大師,快十一點了。蘇斂看了眼手錶,再次出聲提醒。
池妄重新勾了灌啤酒,無奈笑說:你報時器啊,比我還急,等我喝完。
蘇斂垂眼看著他旁邊的四個空罐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喝了這麼多,大概也是心裡裝著事兒,借酒消愁。
他沒點破,只是等著身邊的人一口一口把那罐酒喝乾淨,再次變成空罐。
風一吹過來,池妄整個人沾染著一絲很淡的酒氣飄過來,不難聞,倒是有一種若有似無的勾人。
蘇斂退後半步,盯著眼睛裡有些醉意的人:還不撤?
池妄捏扁瓶子,把亂七八糟的空罐裝進口袋,才說:撤吧。
真到要結束的時候,蘇斂心跳猛然慢了一拍,心說,池妄終於要去做他今天最重要的事了。
幾輛車到跟前,顧安久一輛,林衍跟宋嘉詞上了一輛,先行離開。
池妄拽著蘇斂的手腕,往車裡送:我先送你。
我家很遠,你送完來不及的,我自己可以回去。蘇斂扣著車門,覺得自己真是貼心透了,時時刻刻都不忘提醒人告白。
池妄把人塞進去,示意師傅開車:沒事兒,不著急。
這一副自在的口吻,好像說得著急的是自己。
蘇斂輕哼一聲,懶得再念,只是仰頭靠在後座的椅背上。
池妄微微抬手,覆蓋上他的眼皮,聲音很輕:到那邊有點兒遠,你眯著睡會兒。
蘇斂本想反駁不是太困,但掌心覆上來的時候,無端的腦子就開始有些暈沉。
今天倒是沒喝太多的酒,頂多微醺,只是車搖搖晃晃的,他順從地閉上了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妄晃了晃頭的肩膀,把人叫醒:小蘇老師,下車,目的地到了。
蘇斂迷迷瞪瞪地站在公路上,一陣寒風吹過,蕭瑟的氛圍鋪天蓋地蔓延過來。
環顧四周,一整片鬱鬱蔥蔥的森林籠罩在黑暗裡,已經看不見城市的燈火和建築,這片場景很是陌生。
他擰著眉拿出手機檢視當前位置,這個地方從沒來過:你是不是讓師傅開錯路了,這不是我家。
就當我拐了你吧,我還有個地方想去,陪我一起?池妄偏了偏頭,示意人跟著往上走。
蘇斂一頭霧水,不自覺跟上,看著這深山老林,心中疑惑漸深。
走了幾步,到底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你是剛趁我睡著已經表白過被拒絕,來山裡尋死嗎?
池妄被逗笑出聲:你怎麼想的?要尋死也不用這麼折騰吧?
那不一定,說不定你是想找棵漂亮的樹枝,或者跑到山頂縱身一躍。蘇斂擰眉看向他,不至於,失戀也不用這樣。
池妄抬手,食指和拇指扣在一起,彈了彈他的腦門,無奈道:小蘇老師,你想象力真的很豐富。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如果真的失敗,這片淨土就是我最後的墓地。
瞎說。蘇斂對墓地這種詞彙很是敏感,瞬間變了臉色,抬腳就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腳,別動這種奇怪的念頭。
好好好,我錯了,我亂說的。池妄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兩人沿著小道慢悠悠走了一會兒,艱難上坡,帶著喘氣,終於抵達山頂。
這會兒已經臨近半夜,山上竟然還有不少的人,有些甚至搭著帳篷,坐在裡面一邊聊天一邊看著遠處。
實在是對這個場景很是困惑,蘇斂問:他們在等什麼?
池妄找了塊空地,從袋子裡拿了卷布出來鋪在地上,拍了拍: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蘇斂撐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