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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沒睡醒,順著蘇斂的話就接了過去。池妄抬手抹了一把臉,捂住自己這張不過腦子的嘴。
他餘光掃在蘇華生的臉上,昨晚巷子黑,沒太注意看長相,這會兒才發現父子倆的眉眼很是相似,甚至那股有些冷漠的氣場都如出一轍。
完蛋,丟人丟大了。
他又不確信地問了一次:“真是你爸?”
蘇斂無語:“不然還能是你的?腦子去涮腦花了嗎?”
以前跟池妄在一起的時候,蘇華生已經去世,連見家長都沒有機會,更別說當面叫爸。
十來歲的池妄真是挺野的,明明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這人竟然能脫口而出。
此情此景此言論,震驚父子倆。
上完夜班回來突然多了個兒子的蘇華生到底還算是鎮定,輕輕咳嗽了一聲,扭頭出去:“你們倆穿好衣服出來說。”
話音一落,就火速把門帶上,沒多停留半秒。
蘇斂恍惚起身,總覺得他爸話裡有話,一副捉姦在床的即視感。
可問題關鍵是,他們什麼也沒幹啊。
房間內兩人無言的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揣摩不透這位中年人內心的翻湧。
池妄伸手抓了抓亂掉的頭髮,疑惑道:“衣服不是穿著呢麼。”
視線落在那兩雙露著腿上,因為褲腿寬鬆,不知什麼時候捲了上去,只看得見很細的腳踝和小腿。
交疊在一起,被子一蓋,的確很是引人遐想。
這誤會真是美麗又糟糕。
兩人重新穿戴整齊,整理儀容,表情凝重開啟門,蘇華生正坐在小客廳裡喝豆漿。
他下巴微微抬了抬,語氣冷漠:“坐。”
池妄走過去,小心翼翼坐下:“叔叔好,不好意思啊,我那是疑問句,不是真的要這麼叫您。我就是太驚訝,昨晚巷子一遇,燈光太暗沒看太清,就是沒想到這麼一年輕又帥氣的好心人能有這麼大一兒子,還就碰巧就是蘇斂爸爸呢。”
這拍馬屁的功夫,蘇斂五體投地甘拜下風。
“是挺巧。”蘇華生緩慢出聲,“我也沒想到你還順便睡了一覺。”
蘇斂從隻言片語大概拼湊出了真相,難怪池妄能知道他門牌號,大概是路上偶遇,順嘴問了一句。
他跟過去坐下,伸手摸了個雞蛋開始剝殼:“我們倆男的,睡一張床怎麼了。”
這話說得在理,池妄散漫道:“就是,倆男的怎麼了,況且,我們也不是頭一次睡一張床。”
蘇斂想把手裡雞蛋塞進池妄的嘴裡,讓他閉嘴。
果不其然,蘇華生又抬起頭,神色震驚:“你們在宿舍也睡一塊兒?”
蘇斂:“………”
救不了,死了算了。
池妄遲鈍點頭,沒明白怎麼能反應這麼大:“啊,不行嗎?也不是每天,就偶爾。”
蘇華生垂眼想了一會兒,默默往嘴裡塞早餐,沒發表意見。
沉默,比爆發更可怕,蘇斂直接戳穿:“您腦子裡想什麼就直說,別打啞迷。”
蘇華生微微點頭,緩慢出聲:“我就在想,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蘇斂:“……我們倆真的就是普通同學。”
蘇華生也不想往那方面想,但他太瞭解自己兒子,上學這麼多年連個朋友都沒往家帶過,更別說親密接觸同床共枕好幾次。
要說沒點兒什麼,他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
偏偏池妄對於“普通”兩個字有些不滿,正色補充:“比普通同學關係還是再近那麼一點兒吧,畢竟他昨天專門去給我求了平安符。”
一邊說著,一邊勾著脖子上的紅線,把符從衣服里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