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演播廳觀眾席上,鴉雀無聲,只聽著高臺上一低沉一悅耳的聲音在舒緩地吟唱。
“鐺……”聲音寂寥,寬闊,幽遠,滄桑,彷彿縹緲在雲空之上,似雲,若霧,讓人捉摸不透,卻又莫名悲愴。
龍元郝掀唇之間,“九霄仙宮一宮娥!美哉妙哉彈箜篌!……”。大手輕輕~撩琴絃,彈一句年華語一句相思。
嗓音低沉,愛慕,蒼涼,歡喜。
藍九霄朱唇輕啟,“穹蒼之上一少年,優哉遊哉武蓬蒿!……”小手慢慢捻下去,捘一曲九霄之上,輪迴一世。
聲音清潤,羞怯,苦澀,歡欣。又似夾雜著無比的悲慼。
龍元郝悄悄注視了一瞬,心裡嘆了口氣,隨手又捏起一顆白子,隨著藍九霄的黑子落下,白子緊緊追隨在黑子一旁。
一手落下琴音急,一手抬高風雲起。
高臺上,彷彿只剩下了一位仙衣飄嫋的少女,端坐在寬大古老的琴旁,一撩一撥,眼裡駐滿英雄夢。又怯夢醒時分,原是一場空歡喜。
高臺上,彷彿只餘一位單身執劍,俊美無儔的少年,在心愛的少女面前,揮舞著手中名劍,眸子裡只裝得下一個你!
……
直至琴音結束,最後一枚白子落下,一男一女聲音緩緩墜入尾聲,直至再也聽不見……
高臺上,角落裡,人群中,除去淺淺的呼吸,再無聲響。
人們都呆呆地,一時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良久。
藍九霄一揮手,龍元昳四人迅速收起棋盤,走下舞臺,將棋盤收好。藍鳳藍豹也將空了的棋盒放了回去。
“啪啪啪!好!”潘文優老爺子在侍衛的陪伴下,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老爺子!你來了!”藍九霄不等主持人清醒過來,自己朝觀眾席微微頷首致意,然後飛身而下,就來到了老爺子身邊。
老爺子能來,藍九霄非常高興。
“師傅!我終於又找到你了!”
藍九霄轉身回頭,就見藍極一身筆挺的西裝,身後跟著四位高大魁梧身穿黑色制服眼戴墨鏡的男子,站在那裡含笑看著她,眼裡是抑制不住的敬仰。他高大俊美的臉上充滿著孩子般的渴慕。
藍九霄心裡酸酸的,那晚夜色濃重,藍極一身狼狽,今日也算是多年之後第一次正面相見,藍極的激動可想而知。
都是和她一樣,缺愛的孩子啊!
“藍極!過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潘爺爺,你還認識嗎?潘爺爺,你猜一猜,這位長的俊俏的小哥是誰?”
藍極極委屈地喊了聲“師傅!別鬧!潘老校長,別來無恙!多年不見,您老還是這樣精神矍鑠!”
藍九霄:“……”什麼叫“師傅,別鬧”?你這口氣有點欠揍啊!為師又不是當年廣水村那個小屁孩了!
潘老爺子好笑地看著鬥嘴的小屁孩們,笑著說道,“你,就是當年那個住在山邊的江寶勝?都長這麼大了?又高又帥!好好!你爺爺泉下有知,也該安息了啊!”
“是的!潘老校長!我已經告慰過爺爺和父親母親了,我爺爺很欣慰!”藍極恭敬地回答道,當年這位老爺子還在廣水村的時候,對自己多有照顧,他也是銘記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