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前,已經跟家人道別過了,因而,來這建章門送他的,多是一些至交好友。
他與好友們說著話,卻不時抬頭望向城內。
王玄見狀,打趣道:“三郎,老將脖子伸那麼長,在看什麼呢?”
“無事。”謝潯回過頭來,笑了笑。
片刻,他又忍不住往城內望去。
突然,他看見崔植騎馬過來了。
他心一跳。
崔植來了,會不會崔嬈也在附近?
來不及多想,他忙迎了上去,雙眼往崔植身後看了看,卻沒再看見其他人。
他心一驚。
崔嬈沒有來嗎?
想到這裡,他忙抬眼望著崔植,問道:“大郎,就你一人出來的嗎?”
崔植不明白謝潯的意思,愣了愣,還以為他是在問崔櫛,忙說道:“今日書院有事,阿櫛一早便過去了,就沒法來送你了。”說到這裡,崔植笑了笑,“不過,阿櫛讓我幫他帶句話,他會在家裡好好練字的,待你歸來之時,再讓你來看看他的這些日子長進。”
謝潯笑著說道:“阿櫛已經練得很好了,不用我再教我,師父上回看了他的字,也很是滿意。”
“還不是多虧了你教他!”崔植笑道。
看崔植說了半天,都沒有提起崔嬈,謝潯心中有些著急,又不好意思明著問,便說道:“對了,聽說崔二姑娘春蒐歸來身子一直不好,最近好些了嗎?”
“好得差不多了。”崔植笑道,“就是每天早上還有個起床咳,昨日去清音觀找靈安散人看過,服了藥,還不知能治好不。”
謝潯笑容深深:“肯定能治好的。”
崔植又說道:“我嬸母很是擔心,非讓她呆在家靜養一些日子。原本今日她要去安景寺的,這也去不成了。”
聽崔植這麼一說,謝潯估摸著崔嬈多半因此出不了門,心中雖然無比失望,但也是沒有法子。
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崔嬈又來不了,謝潯便與好友們拱手道別,這才出了建章門,一路往西,去往龍武軍大營。
桓氏雖然知道早就謝潯離開了建安,但是怕崔嬈透過他人與謝潯傳信,便將崔嬈困在院中,除了每日她親自帶崔嬈去跟崔老夫人請安外,便只有袁氏與崔妙能來西跨院見她。不過,就算這時,她都與崔嬈呆在一起的。
對此,崔嬈也無計可施。
被母親如此看著,根本無法與謝潯通訊息。不過,她想到只要三個月他便能回來了。到時他知道自己這般情形,他定會想法子來見自己,兩人再從長計議吧。
於是,崔嬈慢慢將心情放得平靜,似乎變得與去清音觀之前一樣了。
桓氏見狀,對崔嬈的擔心便少了幾分。
這日,桓氏去見了崔獻歸來,便來了崔嬈房裡,對著崔嬈說道:“阿嬈,今晚你換身衣裳,晚上家裡有貴客來,你伯父叫我們都去吃宴席。”
“貴客?”崔嬈本坐在屋中繡花,聽母親這麼一說,忙放下手中的針,抬眼望著母親,“什麼貴客呀?為何如此隆重?”
桓氏淡然一笑:“燕王進京辦事,與你伯父相遇,你伯父便請了他來府裡做客。”
聽到燕王的名號,崔嬈怔了怔,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忙問道:“只有燕王一人來嗎?我們女眷也出席,好嗎?”
桓氏笑了笑:“當然不是。除了燕王,還燕王妃及世子、安樂郡主也要來,我們自然該去坐陪了。”
聽到這裡,崔嬈只覺得心中一跳。
前世也是崔獻在府裡招待了燕王一家,沒兩天燕王便派人上門提親。這一回,燕王一家又要來做客。
如此看來,燕王及燕王妃來崔府,不僅僅是做客這麼簡單。如果沒有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