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崔植擔心自己,崔嬈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應道:“我知道了。”
崔植摸了摸崔嬈的手,覺得比先前暖和了些,這才說道:“那你好好休息,大哥走了。”
“嗯。”崔嬈點頭應道。
崔植又與蔡靜蘊互相行禮道別,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蔡靜蘊站在闌干邊,望著崔植的背影,怔怔地發著呆,崔嬈唇邊印出一絲淺淺的微笑。
如此看來,這回春蒐也不是沒有收穫。
崔家很快便要娶新婦了吧?這一世的大哥與靜蘊姐姐,定會很幸福的。
直到崔植走出院子,看不到他的人影了,蔡靜蘊才慢慢轉過頭來。看見崔嬈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她面上微微一紅,走到崔嬈面前,拉起她的手,說道:“聽崔公子說,你今日從馬上摔下來,掉到河裡?”
崔嬈點了點頭,輕聲道:“嗯。”
蔡靜蘊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上次便跟你說過,從馬上摔下來,可大可小的!可有哪裡摔壞沒有?”
聽到蔡靜蘊的話,崔嬈一愣。
蔡靜蘊之前確實對崔嬈說過這番話,當時是她還以為謝潯從馬上摔了下來,嚇得半死,心急火燎地去看,結果便被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想到那時兩人偷偷對望,眉目傳情,崔嬈心裡湧出的不是甜蜜,而是絲絲苦澀。
腦中又浮現出樂陵郡主一臉嬌羞地伸出手,摟著謝潯脖子的那一幕。
心,驟然一痛。
眼淚,毫無預兆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蔡靜蘊嚇了一跳,趕緊將崔嬈扶到床邊坐下,問道:“阿嬈,摔到哪裡了?很疼嗎?”
崔嬈忙將自己面上的眼淚拭掉,搖了搖頭,說道:“沒摔到哪裡,只是想到落馬之事,有些後怕。”
蔡靜蘊聽崔嬈這麼一說,鬆了一口氣,安慰道:“別怕,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崔嬈抬起頭望著蔡靜蘊,強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雲香走了回來。
看見只有雲香一人回來,蔡靜蘊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雲香,太醫呢?”
雲香回道:“樂陵郡主摔下馬,箭刺到腿上,箭頭全嵌進肉裡,拔不出來,皇帝陛下很是生氣。太醫們正在商議對策,看如何將這箭從她腿裡取出來。安太醫說崔姑娘只是受了涼,讓我回來先熬點薑湯祛寒給崔姑娘飲,待將樂陵郡主腿上的箭取出之後,他再過來給崔姑娘看。”
聽到這裡,崔嬈這時突然想到,樂陵郡主在河邊指著自己鼻子說,是自己將她推下馬的,也不知皇帝聽了她的話,會不會怪罪。若只是怪罪自己,倒還好說,若是因此惱了崔家,誤了崔植出仕便不好了。
想到這裡,崔嬈抬起頭,對著雲香問道:“雲香,你有沒有聽到樂陵郡主說她是如何摔倒的?”
聞言,雲香一臉訝然地看著崔嬈,說道:“崔姑娘,不是說是你與樂陵郡主為了爭搶一隻白狐,兩人的馬撞到一起,雙雙跌到河裡的嗎?”
崔嬈一愣。
這麼一會兒,樂陵郡主居然又換了一種說法了?
當初自己雖是無意之為,但她確實是自己拉下來的啊?她是皇帝的堂妹,若是在皇帝面前加油添醋告一狀,自己怕也是百口莫辯的。可她怎麼會這麼輕易便放過自己了呢?
看崔嬈呆坐著,雲香一怔,問道:“崔姑娘,難道不是這樣嗎?”
崔嬈不好直接回答,便抬起眼,望著雲香笑了笑,又問道:“樂陵郡主現在如何了?”
“一直在哭呢。”雲香說道,“太醫本想幫她將腿上的肉劃開一點,好將箭拔出,可太醫拿著刀一靠近她,她便開始尖叫哭鬧。弄得太醫誰也不敢動手,箭頭取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