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崔嬈心裡鬆了一口氣,這才抬起臉,看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不準食言!”說著便要轉身離開,一扯手腕,謝潯卻還沒放。
“謝潯,你還要做什麼?你放開我啊!”她叫道。
“你這麼就想走了?”謝潯問道。
“那還如何?”她雙手用力掙扎,卻無法掙脫,便瞪著謝潯,叫道,“快放手啊!”
“我們的話還未說清楚,你便想走?”謝潯說道。
“說清了啊。還有什麼?”崔嬈問道。
謝潯猶豫了片刻,問道:“那如果我……”
這時,崔嬈隱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心裡一急。
如果被人看見自己與謝潯這般糾纏著,還不知傳出什麼話來呢!
她心中一慌,趕緊叫道:“快放手,有人來了!”
謝潯也聽見有人聲,他便將自己未說完的話嚥了回去。
趁謝潯還在發愣之時,崔嬈猛地一用勁,一下將手腕從他的手中掙脫,撒腿便跑了開去。
謝潯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她慢慢跑遠,一直未動。
崔嬈憋著一口氣,直到跑到紅杏院門前才停下腳。轉回頭看了看,沒有看見謝潯的身影,她心中微微一定,用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這才邁步進了院去。
謝絡瞅見崔嬈走了回來,忙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了下來,一臉關心地問道:“阿嬈,可是有事?怎麼去了這麼久?”
“沒事。”崔嬈笑了笑,說道,“我看外面月色很好,就在湖邊轉了轉。”
“早知道你要去遊湖,就叫著我一起去了。”謝絡嘟了嘟嘴。
“好,下次我叫上你一起去。”崔嬈抬眼,看見謝潯的座位還空著,心中鬆了一口氣。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了。
接著,她又轉過眼向下,正巧看見夏侯峻正望著自己。
她愣了片刻,立即對他綻出一個嫵媚地笑容。
夏侯峻對著她微微頷了頷首,也回了一個微笑。
崔嬈想著自己那見不得光的小心思,為了加深夏侯峻對自己的印象,她猶豫了片刻,然後抓起桌上的酒壺,替自己將米酒斟滿,然後用手輕輕將酒杯舉到眉間,一臉微笑地對著夏侯峻晃了晃酒杯。
夏侯峻一怔,笑了笑,然後拿起自己桌前的酒杯,舉了起來,也對著崔嬈晃了晃。
崔嬈心中一喜,對著他嫣然一笑,然後以袖掩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她放下衣袖,將酒杯高高翻轉過來,示意夏侯峻,自己杯中已是滴酒不剩。
夏侯峻微微笑了笑,雙手舉起酒杯,然後一仰頭,一口便將酒飲了下去。
然後他也將酒杯翻轉過來,示意崔嬈,自己杯中同樣已無酒。
見此,兩人相視一笑,這才各自將酒杯放好。
“阿嬈,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夏侯公子?”謝絡顯然看見了崔嬈與夏侯峻之間這些小動作,一臉狐疑地問道,“他不是在你去了清河後才來的京城嗎?”
崔嬈轉過頭來,對著謝絡展了一個微笑,這才解釋道:“我剛剛在湖邊轉的時候,碰見夏侯公子,聊了幾句,覺得與他甚是投緣。”
“哦,是這樣的啊。”謝絡想了想,又說道,“阿嬈,我覺得,你還和那夏侯公子不要走得太近。”
“為何?”崔嬈一愣。
“這夏侯峻雖然出自譙郡夏侯氏,但他自幼父母雙亡,家中又無兄弟姐妹幫襯,在族中若要出頭,怕是不易。”說到這裡,謝絡猶豫了片刻,又說道,“而且,他娶妻之後,若不分家,妻子也不能做主母,只能仰人鼻息生活。”
看來,謝絡應該感覺到崔嬈對這夏侯峻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