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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里邊只傳來某個宿舍裡邊的呼嚕聲,一陣沉悶,一陣響亮,除此之外一片靜謐。
姜予年倚靠著牆在外邊等,沒一會兒禇臨從裡邊出來,他倆一塊往回走。
禇臨緊緊抓著手電筒,悶頭走得很快,姜予年原本慢悠悠地走,見狀也加快了腳步。
姜予年一快走,禇臨便走得更快了,兩人你加速我也加速,走得越來越快。
黑洞洞的樓道里,只有一束手電筒的白光忽閃,兩道黑影嗖嗖飛馳,好像身後有鬼窮追不捨。
吱嘎。
這時一扇門開啟,一個腦袋從裡邊鑽出來,看見眼前這一幕,那男生心裡一突,驀地睜大了眼。
手電筒的光掃過兩道黑影的下巴,白生生的光線照出兩張彷彿發青的臉孔。
霎時間,慘叫劃破寂靜的樓道。
鬼!
有鬼啊!
他媽兩兩隻鬼?!
扯著嗓子慘叫到最後,調子都變了。
埋頭走路的兩個人聽到這穿透耳膜的慘叫高呼,也是心裡一突,僵著脖子往後望望。
沒鬼啊,鬼叫什麼呢這是。
姜予年皺了皺眉,和禇臨往那邊走:你怎麼回事?
大晚上的在這嚇唬誰呢,禇臨本來做了噩夢就比較怕鬼啊怪啊這些,這缺德的男生還在這兒搞惡作劇,真是黑心肝。
他們穿的是情侶睡衣。
姜予年一身黑色睡衣,與之相應的是禇臨一身的雪白,同樣的款式,簡約而不簡單。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極為相配。
那扒著門的男生眼看兩人哦不,兩鬼逼近自己,雙眼圓睜,滿臉的絕望。
男生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聲音討饒。
黑白無常兩位大爺!
我今年剛滿十八,十點睡七點起,作息規律,無任何不良嗜好,我我還沒活夠!我也命不該絕!千萬別抓我啊!
真是開口脆,一開口就把正在靠近的黑白無常給震在了原地。
姜予年看了禇臨一眼,禇臨顯然是被驚住了,站在那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手電筒還被禇臨拿在手裡,姜予年就納悶了,哪家黑白無常是拿著手電筒晃盪的。
姜予年轉向那名瑟瑟發抖的男生,呵地一聲笑了:不抓你,我們怎麼衝業績啊?
男生死死地抱著門板,害怕極了,他哆嗦著胳膊伸出一手,指了指屋裡猛打呼嚕的室友:你抓他們別抓我!
禇臨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就有點兒想笑,噩夢的陰影逐漸散去了。
哦?姜予年饒有興趣地看著男生,忽然神色一冷,你無常爺爺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生死簿上明明白白寫著你的死期,竟然還想牽連別人?性格這麼惡毒留你不得,跟我們下地府去吧!
他作勢要去捉男生,動作卻刻意放慢。
那男生嚇得一個激靈跳起來,慌慌忙忙把門給啪嚓關上了。
禇臨這才笑出來,輕聲在姜予年耳邊說:你嚇唬他幹嘛,走了走了。
姜予年依然拿腔拿調,沒從角色扮演裡邊抽身,反而更加投入,他也壓低聲音附在禇臨耳邊:相逢即是有緣,大半夜的碰見不容易,給他留點驚喜。
伸手,屈指,姜予年在門板上很有節奏地叩了三聲,拉長了調子:把門開啟。
裡邊沒人應聲,旁邊禇臨扯扯他袖子:走了走了,別欺負人了。
姜予年點點頭,念出最後一句臺詞:那便留你多活一日,我們明夜子時再見,你逃不掉的。
然後黑白無常一改之前走路帶風的架勢,晃晃悠悠回了宿舍。
禇臨笑得腮幫有點發酸,抬手揉了揉:人都嚇